裝模作樣地安撫他道:“我奉楚王殿下之命,特來勸降你們,那個。。。。主要是想少殺戮,保住弟兄們的性命,劉將軍深明大義,令人欽佩,我會如實告之楚王,劉將軍將會被河北民眾所景仰,功在千秋。”
劉雅大喜,這個隋使看起來雖然又黑又粗,但說話卻有節有理,說的話都很讓人喜歡聽,這才是善言之人。
“請使者進城休息,騎兵分佈三處,我會召集眾將,說清楚情況,今天下午,正式歸降隋軍!”……
次日一早,在易縣城外,大將劉雅率領三萬騎兵正式向隋軍投降,這是竇建德在河北的最後一支軍隊,隨著這支軍隊的投降,標誌著竇建德在河北的統治結束,河北郡縣除了安陽城外,皆併入了隋朝的版圖。
但在隋朝,訊息的傳遞是需要一定時間,河北戰事結束,往往要到半個月後才能傳遍天下,中間的一段訊息空白期,往往就會發生很多戲劇性的事件。
齊郡祝阿縣,早幾天前,祝阿縣離黃河約五里的一片曠野裡便駐紮了一支上萬人的軍隊,這是青州割據勢力徐元朗的軍隊。
早在數月前,竇建德從河內郡兵敗後,竇建德便正式迎娶徐元朗之妹為側妃,這是徐元朗一直向竇建德表達的善意,作為一個夾在竇建德和李密這兩大梟雄之間的一個小勢力,徐元朗必須同時討好兩方,他誰也不敢得罪。
一方面他向李密臣服,接受他賜封給自己的魯郡公的稱號,另一方面,他又低眉順眼地向竇建德表示結親的願望。
他遊刃於兩大勢力之間,就像過獨木橋一樣,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同時也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徐元朗原本是東萊郡海賊,去年年初,他在北海郡收集了數十支小亂匪約千餘人,攻下了北海縣,勢力得到了迅速發展,僅僅數月時間便佔據了東萊、北海、高密、齊郡、魯郡、琅琊等六郡,兵力近五萬人。
一個多月前,竇建德派人向他傳達命令,命他派軍赴河北參戰,共同對付隋軍,這讓徐元朗心中極為憂慮,他怎麼可能派兵入河北和隋軍對抗?
在得知李密只派了數千人象徵性的駐紮在黃河南岸後,他隨即也做出一個姿態,率領一萬軍隊駐紮在祝阿縣,擺出一個準備渡河的架勢,表面是渡河,實際上是按兵觀戰,假如夏軍不利,他就縮回去,假如隋軍不利,他就渡河聲援。
這天下午,幾艘大船從對岸駛來,停泊在黃河南岸邊上,千餘名士兵從船上卸下五百口大箱子,早有探子奔回大營前去稟報。
徐元朗心中奇怪,又派人去岸邊詢問情況,黃河岸邊,五百口大箱子已經搬上了岸,這時從船上走下來一名身材魁梧健壯的中年男子,面板黝黑,長一張國子方臉,大鼻子、厚嘴唇,一副粗獷的臉上卻配一對小眼睛,不時閃爍著一種狡黠的亮光。
此人便是竇建德的心腹大將劉黑闥,他比竇建德小五歲,兩人是同村,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練武學藝,感情深厚,大業七年河北大旱轉為大澇,餓死了無數人,竇建德便是在這一年造反。
而劉黑闥卻在竇建德造反之前便棄家出走,投靠了豆子崗的郝孝德,後來又隨郝孝德投降了瓦崗寨,郝孝德在翟李火併中喪生,引發了瓦崗寨的第一次逃亡潮,劉黑闥也逃回河北投靠了摯友竇建德,深受竇建德信任。
這次河北大戰,劉黑闥奉命安排退路,伺機奪取徐元朗的青州根基,一早,劉黑闥接到探子訊息,此時徐元朗就在黃河南岸的大營內,劉黑闥立刻開始了行動。
“兄弟們抬起箱子,去徐元朗的大營。”
一千名壯漢兩人一組,挑起五百口大箱子向五里外的徐元朗大營走去,走出數里便迎面遇到了徐元朗派來的十幾士兵。
“請等一等!”
士兵騎馬飛馳而至,攔住了去路,劉黑闥一擺手,“放下!”
五百口箱子放下地,為首校尉上前向劉黑闥拱手道:“在下奉徐郡公之命前來詢問,尊駕可是劉將軍?”
劉黑闥爽朗一笑,“我就是劉黑闥,將一些財物先送來齊郡,王爺請徐舅爺代為保管。”
“果然是劉將軍!”
校尉看了看五百口箱子,又問:“劉將軍說,這是夏王要交給我家將軍保管的財物?”
“正是!”
劉黑闥一揮手令道:“開啟幾箱給他們看看!”
士兵開啟了三隻大箱子,裡面全是金銀珠寶,還有上等的綾羅綢緞,還有一些用布包好的瓷器。
校尉看了一眼,立刻拱手道:“我回去稟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