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國的恩情一直銘記於心。”
楊元慶又繼續道:“你也不用把官場鬥爭想得太可怕,商場其實也是一樣,就算種田的老農也要爭點泥糞,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蘇相國讓你彈劾王肅,你覺得壓力很大,我倒覺得是你自己背上了包袱,做御史最重要的,是對事不對人,你不用去考慮是出於什麼動機,王肅有問題就應該彈劾,如果沒有問題。我想不管蘇相國再給你施壓,你也不會彈劾,對不對?”
韓壽重默默點了點頭,“對事不對人,卑職明白總管的意思了。”
“不!你還沒有明白。”
楊元慶又語重心長道:“雖然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但有人的地方還有人情,知恩圖報,這很正常。對蘇相國的恩情。並不是要你樣樣都聽他的話就叫報恩,不是,蘇相國已經年邁。做不了多久了,將來若蘇家有難,那時你再伸手援助。這就是報答了他的恩情,公事是公事,私情是私情,只要你是稟公辦事,時間久了,別人也就不會再說你是蘇黨,你才能以鐵面而服人。”
韓壽重站起身,深深行一禮,“總管之言。卑職銘記於心。”
楊元慶又擺擺手笑道:“坐下吧!我找你來,是有別的事情。”
這時,一名管家婆將羅姬帶了進來,“老爺,羅姬來了。”
羅姬抱著孩子對楊元慶躬身行一禮,“參見老爺!”
楊元慶見羅姬的氣色比幾個月前告狀時好了很多,才長胖了。看樣子在自己府中過得不錯,他點點頭,指了指韓壽重對羅姬道:“這位是韓御史,朝廷的監察官,你所受的冤屈便是他負責。你對他說吧!”
羅姬雖然在楚王府住了幾個月,衣食無憂。但她心中的冤屈越積越深,她終於等來了伸冤的一刻,立刻跪了下來,悲聲喊道:“請御史為民女做主!”
韓壽重一下子愣住了,在楚王府上居然遇到了民女告狀,他看了一眼楊元慶,楊元慶正慢慢喝茶,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韓壽重知道自己遇到考題了,他不敢怠慢,立刻沉聲道:“請起來慢慢說。”
旁邊管家婆將羅姬扶了起來,羅姬低下頭,便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一遍,韓壽重頓時一陣心驚,王緒的兒子竟然在唐朝太子府文學館做供奉,王緒這是暗中勾結敵國啊!
而且楚王去年就知道這件事,一直等到今天才發難,足見楚王謹慎,韓壽重明白此事事關重大,否則楚王不會讓自己來他府中。
韓壽重的頭腦裡迅速轉了幾個念頭,對羅姬道:“這件事我記下來了,但我需要到京城核實,可能會耗一點時間,另外煩請你再寫一份完整的狀紙,過兩天我會派人來取,總之,這件事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羅姬千恩萬謝,先跟管家婆走了,韓壽重這才對楊元慶道:“請殿下諒解,沒有確鑿證據,卑職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口述就彈劾一朝相國,必須要證據確鑿才能做。”
楊元慶點點頭,“這是你的事,我不會過問,更不會干涉,你儘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卑職告辭。”
楊元慶又想起一事,對他道:“關於安晉寺的刺殺案,你就不要過問了,你集中精力把眼下的這個案子辦好。”
“是!卑職先告退了。”
韓壽重告辭離去了,楊元慶沉思片刻,起身走出房間,剛到院中,管家婆迎上來道:“老爺,夫人請你去一趟後院,說有要緊事。”
“我知道了!”
楊元慶心裡明白妻子找自己做什麼,他有些心煩,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向後院走去。
片刻,他走進了裴敏秋住的主院,一名丫鬟在院中高聲道:“夫人,老爺來了。”
走進側堂,裴敏秋迎了出來,“夫君這麼快就來了。”
“嗯!”
楊元慶點點頭,見長子楊寧坐在窗前的桌上寫字,楊寧立刻放下筆,站起身恭恭敬敬道:“父親。”
“在寫什麼?”楊元慶微微笑道,一般家庭對長子都很嚴厲,但楊元慶對自己卻比較寬和,他極少板下臉訓斥女兒,對長子也是一樣,主要是他經常在外,如果再對兒子施以嚴厲的態度,這會影響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這也是自己小時候的教訓。
楊寧能感受到父親笑容裡的慈愛,他心中格外溫暖,連忙回答,“回稟父親,是明天要上課的內容,師尊已經提前告訴我,母親讓我再寫一遍。”
楊元慶摸摸兒子的後腦勺,柔聲道:“去隔壁房間寫吧!我和你母親有話要說。”
“是!”楊寧收拾東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