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是幾百頂帳篷,周圍只有一圈輜重車圍營。”
蘇定方雖然知道這是因為沒有太多長矛做營刺,但他還是很小心,元弘嗣畢竟擔任過多年的幽州總管,有著豐富的代表經驗,他不能有半點大意,蘇定方抬頭看了夜空,回頭對幾名親兵道:“去通報李將軍,弟兄們再休息一個時候後起兵……夜漸漸深了,中軍大帳內元弘嗣還沒有誰睡,他揹著手在大帳內來回踱步,考慮著下一步的策略,奪取伊吾郡無疑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奪取敦煌郡,然後第三步、第四步。。。。。
元弘嗣已經年近六十歲,頭髮白了一半,臉上也因幾年的風沙侵蝕而變得格外粗糙,但他魁梧的身軀依舊像青松一樣挺得筆直,他的眼睛透亮,像鷹一樣銳利,他的心還和二十年前一樣,野心勃勃。
在他的帥案上有一張地圖,地圖上河西一域已完全被塗成紅色,那就是他的野心所在,用兩年的時間佔領河西,然後向隴右、向關中進軍,以實現元家失敗的計劃,建立一個新魏王朝,驅逐李唐,剿滅楊元慶,逐鹿中原,重振拓跋氏的輝煌。
明天就是他起兵的日子,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他興奮得無法入睡。
這時,帳外傳來一名士兵的稟報,“啟稟王爺,戈壁灘上好像有狼群出沒,有弟兄聽到了狼嚎聲。”
軍營附近出現狼群,這已經是家常便飯,元弘嗣早已習慣,他很清楚,是馬群的氣息引來了狼群,便不耐煩地揮揮手,“趕十幾匹馬出去!”
這是對付狼群的一種辦法,用落單的戰馬引走狼群,狼群往往會追到百餘里外才能殺死累倒的戰馬,但很難再回來了。
士兵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元弘嗣慢慢衝出戰刀,凝視鋒利的刀刃,猛地揮手一刀向東方劈去……此時隋軍已經出現在數里外了,不斷有士兵裝出野狼的嚎叫,這也是嚮導蘇阿教他們的辦法,在夜間數里外,對方會看到他們,但很難分清是馬群還是狼群。
這時,大營內衝出十幾匹馬,向南方疾速奔去,蘇阿對蘇定方笑道:“他們把你們當做是狼群了,放馬來吸引你們追逐。”
蘇定方催動戰馬繼續向敵軍大營靠攏,他也有著豐富的經驗,在敵軍警鐘敲響之前,他不會發動攻擊。
隋軍隊伍越來越近,離敵軍大營不到三里了,就這時,守軍終於發現了異常,不是狼群,而是騎兵群。
“當!當!當!”
警報聲激烈敲響,蘇定方拔出戰刀大喊一聲,“殺!”
“殺啊!”隋軍驟然發動,五千鐵騎奔騰,揮舞戰刀長矛,儼如暴風驟雨般向敵軍大營席捲而去……
第十一章 風險悄至
沒有矛刺,輜重車無法阻擋隋軍的衝擊,輜重車被挑翻,五千騎兵瞬間殺進了敵營,營帳被踏翻,隋軍點燃了敵帳,火光沖天,大營內一片混亂,敵軍士兵從酣夢中驚醒,連軍靴也來不及穿上,光著腳四散奔逃,哭喊聲、求饒聲,響徹大營。
元弘嗣揮舞鐵槍,騎馬衝了出來,眼前的混亂使他又驚又怒,他催馬向隋軍騎兵衝去,鐵槍揮動,一連挑翻三人,元弘嗣縱聲狂笑,撥馬向另一名的十幾名隋軍士兵衝去,
就在這時,蘇定方從側面趕到,斜刺裡一刀劈來,刀勢凌厲,直劈元弘嗣脖頸,元弘嗣低頭閃開這一刀,反手一記回馬槍刺去,蘇定方撥馬閃開,兩人廝殺在一處。
蘇定方刀法精奇,刀影疾飛,迅烈無比,惟獨力量稍差,但他以快補拙,驍勇異常,而元弘嗣兩膀有千斤之力,一根大鐵槍重愈百斤,有萬夫不擋之勇,但他畢竟年邁,不能久戰。
兩人戰了三十餘回合,元弘嗣漸漸不支,他虛晃一招,撥馬便逃,蘇定方冷笑一聲,將戰刀掛上,摘下弓箭,張弓搭箭,瞄準了漸漸逃遠的元弘嗣,弦一鬆,一支狼牙箭閃電般射出,一箭射穿了元弘嗣的脖頸,元弘嗣從馬上摔落下來。
一名士兵衝上去,一刀將元弘嗣人頭砍下,交給蘇定方,蘇定方將人頭高高舉起,大聲喝令,“敵酋已死,投降者,可不殺!”
“敵酋已死!投降者不殺!”
隋軍一片高喊,隨著元弘嗣被殺,數千士兵走投無路,紛紛跪地投降,半個時辰後,鄯善城的一千守軍也開城門投降,隋軍鐵騎狂風一般衝進了鄯善城。這座絲綢之路上的著名古城。
。。。。。。。
晉陽宮,治書侍御史韓壽重步履匆匆走進了紫微閣,上了樓梯,卻迎面遇到了刑部尚書王緒。這段時間王緒有點心事重重,自從兄弟王肅因安晉寺刺殺案而被貶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