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幻覺,或者說,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
可是他們身體貼在一起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至少現在是這樣。他緊緊的抱著她,是許多年都沒有過的碰觸,像多年前那麼多個流星街寒冷的夜晚一樣緊緊依偎,相擁取暖,相依為命……
她好像是開始神智不清起來。
“把纏均勻的分佈在身體周圍。”他只得冒著再次吸入毒素的危險開口說話。
可是她不想理他,閉眼睡起來了……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的咬她的鼻子。這一下咬得很重,重得都超過了他的想像。
看著抱怨的她,他卻覺得自己剛才不只是在叫醒她,也是在發洩般的報復她。
可是,報復的方式有很多重,比如說,放手……還有,為什麼要報復她?
是啊,他原以為自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如果不是這場雪崩的來臨,也許她就在他面前僵冷他也不會動一下眉毛。
可是現在他抱著她,卻竟然也放不開手來。他開始覺得自己想要她念力的想法最終是得不償失。他就像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好不容易進入了別人的家門,卻不得不幫主人照顧不小心落在家的小孩。
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他一定會離她越遠越好。
“為什麼背叛我?”他已經不想再問她念力的問題,如果真的只有死在這裡,這是他唯一想要得知的事。
為什麼背叛?你有背叛嗎?
慕容溪,他在心裡說道,就算你真的背叛過我,我也希望聽你再騙我一次,說那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可是她卻難得有的坦白,說著為數不多的真言,張狂的要他放手。
他怎麼捨得放手?他怎麼捨得把手裡的人扔下深淵。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那他不會留戀。可是現在她就躺在他的胸膛上,有節奏的呼吸,那久違的聲線從她薄情的唇裡吐出,他的手指怎麼松得下去?他也有猶豫躊躇的時候,他也有無法抉擇的時候,明知道危險,卻不由自主的固執。
慕容溪,我多麼希望你可以立刻死去……他這樣想著,手卻抓得更緊。
“……吻我吧……”她夢囈般的祈求
而他聽到這樣的言語,也無奈的低下頭去。這種時候生死不能自己的時刻,他再也無法拒絕她任何的請求,就算她要他原諒她過去的所為,也許他也會答應。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雖然她說是很久沒有的吻。
她總是一味的認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認為他拋棄了她。
這樣認真的偏執讓他都懷疑自己是否曾經失憶或有過生命的輪迴,他就是她第一位且唯一的男人,他是無情的拋棄了她。而她的背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就算真的是背叛了他,那也是永遠愛他的……
他吻著她的唇,眼淚都幾乎從緊閉的雙眸裡滲出。
好像很多年以前,在她離開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要給她去搶一對藍寶石來做耳環。可是這些年來他搶了無數珍寶,其中不乏純質珍貴的藍寶石,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要為她留下一雙作為紀念……如果不是她再次出現,他根本不會知道在自己心裡,原來一直有那一個隱蔽的角落,是為她留的。
她似乎也是很專心的和他接吻,這也讓他不得不投入的吻她。也許這以後他們就此葬身冰川,但好歹他總算是明瞭了生命裡有這麼一個人讓他牽掛,有這麼一份不同於以往的情感。這種感覺也許是活下去也無法再體會得到的了。
而生命,對於他還說從來都是一錢不值。
他曾加想過很多種可能發生的死亡方式,他每次帶領旅團出行,從來不做簡單無聊的事情。他從來都是帶著死亡的覺悟去闖蕩。只是他沒有想過會死得這樣的容易,這樣的簡單,這樣的滿意。
他帶著一種濃厚的深情從她的唇吻到了她的脖子,他到死也不會鬆開抓著岩石的右手和抱著她的的左臂。
旅團的成員會回來找自己嗎?
就算沒有他,幻影旅團應該還是會存在的吧。現在的他已經管不了自己也管不了旅團的事情了。
她卻突然開口說話。
雖然曾經做過你的女人,卻更懷念和你五歲那年共渡的時光……
她又說這樣的話,又開始自以為是。她以為在這裡她還可以自主她的性命?
不,慕容溪,你錯了。就算是在這裡,就算我也有可能死去,你的命也還是先由我來主宰的。
先前那些悲觀的想法突然就煙消雲散,他突然又冒出了惡毒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