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老母妻兒,都在後方盼著他們歸來,這些人把年輕的生命交給大梁,朝廷卻派一些豬腦子來指揮,甚至連一把合格的武器都沒法配備,趙閒從心底裡為他們感到不值,讓他去為這樣的朝廷賣命,還不如呆這當一輩子鐵匠。
老人面色一僵,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捂著胸口咳嗽幾聲,臉上浮起一絲病態的暈紅,後面的阿祥,連忙為老人拍拍後背,勸道:“老爺,這小子沒親歷戰場,僅憑耳聞,自然把軍中將士貶的不值一提,您別放在心上。”後面的那輛馬車,似乎也想安慰一下老人,車子的窗簾後傳出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我大梁軍隊堅守金陵數年,從未讓北齊前進一步,當朝兵部尚書沈大人,當年曾親率三萬兵馬,迎戰北齊五萬敵軍,於萬軍之中,斬下北齊猛將雷克敵的首級,以少勝多大破齊軍,此等戰果,怎可被你一言抹殺?”
聲音清脆甘甜,宛若黃鶯般吸引人,不卑不亢,還透著幾絲書香氣息。
趙閒聞聲往馬車看去,那窗簾卻立刻放下,再也沒有一絲動靜,從那隻潔白的小手來看,年紀不大,看樣子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這你閨女?”趙閒眉毛輕輕一挑,露出一絲頗感興趣的笑容,還左右晃晃,想看看車裡麵人長啥樣。
“咳!”老人輕咳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快,開口道:“正是小女,不知你對她這番話,有何見解?”
“我呸!”
趙閒猛一拍石桌,把兩把刀都彈起來了一截,車內的小姐丫鬟嚇了一跳,那老人也用不可思議的看著趙閒,眉頭緊皺,顯然覺得趙閒是個為噴而噴的超級憤青,朝廷幹啥都不對,贏了也罵輸了也罵,活著也罵死了還罵。
趙閒敢“呸”這一下,自然是有理由的,他不屑的笑道:“沈凌山我自然知道,當年大破齊軍凱旋而歸,民間還稱讚他‘精忠衛國、誓死三萬虎賁,血染沙場、凱旋八百神騎’,可是我想問,這也算勝仗?”趙閒一臉的不可思議。
“為何不算?”老人沒有說話,阿祥倒是激動了,顫抖著手指指著趙閒,質問道:“沈老侯爺名震天下的一戰,若不能算勝仗,還能算什麼?”老人同樣面色不愉,等著趙閒的回答。
趙閒見此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道:“金陵,號稱天下第一雄城,前面有滾滾長江作為天險,北齊進攻,必須跨過江面,所攜帶攻城器械定然不多,沈大將軍三萬人依關而守,齊軍五萬人長途跋涉進攻,本來毫無縣唸的一仗,結果沈大將軍所帶的三萬人,死的只剩八百,才打跑了齊軍,這還好意思說凱旋,別的不說,我只想問一句,將士戰死兩萬九千餘人,他沈凌山作為主將,為何沒有死,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趙閒說到這就一肚子氣,就是三萬只兔子放在城牆上,都能把齊軍踹下去,那名傳天下的沈大將軍,竟然開啟城門,帶著三萬人和齊軍硬碰硬玩‘騎士精神’,這得什麼樣的腦子,才能幹出這種事情,還有三萬人死戰不退,死的只剩八百,他一個將軍,卻毫髮未傷的“凱旋”而歸,這也能叫將軍?
“咳…咳咳…”老人明顯受了刺激,富態的臉色浮起一抹病態,祥伯大驚失色,忙從懷裡取出一顆藥丸,給老人服了下去。馬車上見此場景,那個小丫鬟又冒出腦袋,憤憤不平的氣道:“沈大人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天下間少有敵手,區區北齊的將領,豈能傷的到他,難道將士死了,主帥就得跟著死的不成。”
老人抬頭手,止住那小丫鬟,眼中帶著一抹難色,沉聲解釋道:“依城而守?說起來簡單,但將士們沒法那樣做,別說三萬人,就算是三千人、三百人,照樣得出城迎戰,否則,金陵必破……”老人說的此處,臉上竟露出一絲淒涼,或者說是心酸。
趙閒眉頭一皺,很是不解,在弱勢的情況下,依仗天險要塞防守,是帶兵者的基本常識,金陵既然號稱天下第一雄城,怎麼可能沒法守?趙閒正要問問,什麼叫沒法依關而守,那料到突發異變,街道兩邊的樓頂上,竄出三個手持長劍的人影。
三人皆著黑衣,身材矯健,全身上下都被黑布矇住,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在街道兩邊的房頂上飛速閃過,直奔老人而來。
“小心!有刺…”
不遠處的一名護衛,率先發現了異變,發出一聲大喝,他的叫聲很高亢,也很短促,就彷彿從嗓子裡剛剛迸發出一個爆破音,可聲音還未形成,氣息還未衝出喉嚨,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聽起來異常怪異,細一看,那人咽喉,竟插著一把細長飛刀,護衛掙扎兩下就一聲不吭的掉下了馬,。
大街上瞬間亂了套,所有圍觀的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