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爺子只能向皇上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對趙閒道:“閒兒。將竹柔公主殿下嫁與東瀛,此事內閣幾位首府已經定了下來。這是讓東瀛更加臣服與陛下的好事情,無邦交如何立國,東瀛自古是大梁的藩屬,互相之間禮尚往來也是正常的。”
文武百官也說不了什麼,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安老爺子的話。
趙閒當即搖頭,嚴肅道:“不納貢;不稱臣;不割地;不賠款;不和親,此為國格,我朝公主千金之軀和皇上同出一脈,豈能嫁與東瀛那些化外蠻夷。這種逼迫自己姐妹兒女委身與東瀛的蠻夷事情,萬萬做不得啊。”
道理朝臣如何不懂,解墨作為輔國堂之首,骨子相當的硬,連他都能同意,自然有原因的。解墨聞言搖頭嘆道:“趙閒,你有所不知,與東瀛和親是竹柔公主殿下自己同意的,否則我等身為臣子。豈會答應東瀛的無理要求,公主殿下心繫朝廷想為皇上分憂,實數大梁之幸事啊……”
聽到這裡,趙閒渾身一震。猛然想起前幾天在大街上遇到葉莎的丫鬟,葉莎讓他一定要去仙為客的事情。
蘇大姐說松江府不能割出去,其他的事情隨意。這‘其他的事情’,恐怕就指的是和親了。
葉莎定然是知曉了東瀛的要求。也明白老皇帝不會割讓松江府,但而又不能和東瀛斷交。很大可能答應和親的要求。
朝廷就葉莎一個公主,只能讓她嫁過去,她定然是萬般無奈之下,想找自己幫忙。
思念至此,趙閒突然想到給那丫鬟說的話,心中微微一緊。
“我知道你家小姐是公主,她是大梁的公主,應該知道大梁現在的境地,東瀛咄咄逼人想要大梁割讓松江府一帶的土地,皇上又身體欠安無法處理政事,朝廷亂成了一鍋粥,她難道還有心情跑去仙為客作那些情情愛愛的詩句?”
還有那句傷人的話“回去吧姑娘,我家少爺現在不只是一個宮中的侍衛,恐怕無法聽命與公主殿下了。”
如此激她,諷刺她,斥責她整日吟風弄月不知為大梁出一份力,老皇帝又突然猝死,雙重打擊這下,葉莎一個女子如何承受的了,同意這和親的要求,恐怕是被自己逼出來的。
這個死丫鬟,你他孃的找我幫忙,就不能說清楚點嘛?拐彎抹角的玩意識流,誰能明白?
趙閒心中又氣又急,感覺到朝臣的目光他,他哼了一聲道:“皇上,事關大梁國家尊嚴,豈能聽從一婦人之言,東瀛的狼子野心不可能因為和親而消散,古往今來和親之事數不勝數,可正真能保國泰民安的又有幾次?若不從根裡斷了東瀛對松江府的念想,他們明年會來,後年照樣還會來,到時候沒了公主,我們又該當作何?”
話音一落,群臣便沉默了下來,是啊!人家今年能來明年照樣能來,不讓他們徹底斷了對松江府的念想,賠一個公主幾船銀子又什麼用?可是這件事情老皇帝沒能解決,建始大帝也沒能解決,想讓東瀛斷了念想談何容易。
大帝摸了摸胖胖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為難道:“此理朕知曉,趙愛卿一腔熱血朕尤為讚賞,可朝廷不能沒有東瀛,三公六部商議多時都沒能尋到兩全其美之策,這事情別無他法了。”
三公也是連連點頭,還未來得及附和,就見到趙閒上前一步,昂首道:“皇上,三公六部做不到,不代表臣也做不到,臣,斗膽請命會見東瀛使節,從新商議此事。”
“嘶!”話音一落,殿中大臣都是個趔趄,抽涼氣聲接連不斷。這廝不把三公六部的各位當然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還敢毛遂自薦請命和東瀛重新商議,你若真有說服東瀛的本事,滿朝文武還當什麼官,都回家種紅薯吧。
這般豪言一出,百官皆是側目,趙閒才氣過人是真,作戰勇猛也不假,可兩國邦交之事,豈是你一個年不及弱冠的放蕩才子能勝任的?
三公德高望重輔佐兩朝天子,處理起大小事物可謂得心應手,可遇到此事同樣都愁眉不展拖延許久,還是竹柔公主自薦委身與東瀛才得以化解,你入京不過月餘,更是從未入過朝堂,大言不慚的說能做到三公六部都無能為力的事情,該說你是自負了還是無知了?
徐銘、解墨臉色變了幾變,顯然也覺得趙閒自大過了頭,但也有許些信任的意味在其中,若趙閒真能不和親不割地的處理此事,他們就算丟一點臉面又有何妨,與國之尊嚴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安老爺子眼中神色頗為奇怪,捋著鬍子上下打量趙閒,大概的意思為:“你嘲笑文武百官無能,怎麼把我也帶上?”不過他又有著幾絲欣慰,若無這身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