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商議松江府一事,軍器司暫時由我全權掌管,你私自觸碰使用軍中物資,按律當處三十大板,念在你是女子,就開開恩打你二十九下。由本官親自行刑,趴下吧。”
說罷,趙閒煞有其事的拿起旁邊的竹尺在手上輕拍著,不懷好意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掃了幾眼。
柳煙兒當即色變。常州一枝花的外號不是吹出來的,病怏怏的都能顯出美人薄怒的美態,她轉手拿起石磨上的小鐵錘。戒備又氣怒的道:“胡說八道,當我沒讀過大梁律不成?裡面根本就沒有這一條。你…你若是敢打我,家兄不會繞了你的。”
趙閒只是嚇唬嚇唬她。真把柳煙兒摁住打屁股,還不得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再說她體子虛,自己壯的跟頭牛似得,失手把她打死了可就惹了大麻煩。
“開個玩笑,別當真嘛。”把竹尺扔到旁邊巨大的木桌上,趙閒換上認真的表情,問道:“柳姑娘,飛月兄在嗎?我找他有事情。”
柳煙兒尋了個背光的地方坐下,把放在小椅上的白色披肩裹上以免感了風寒,同時問道:“家兄在外會見友人,短時間沒法回來,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便是?”
趙閒搖了搖頭:“女兒家應該好好呆在家裡,彈琴繡花讀書識字才是正事,我的事情婦道人家插手只能添亂,趕快去吧你哥叫回來,耽誤我的事情打你們倆板子。”
柳煙兒當即不悅,哼道:“婦道人家怎麼了?古來名媛才女做的大事不比不男人少,為官封爵的女子也不是沒有過,你憑什麼瞧不起婦道人家?都不肯告訴我是何事,就先說我只會添亂,你才是那隻會給朝廷添亂的人吧。”
“…”趙閒被她這番話擠兌的啞口無言,他兩世為人從來沒有男尊女卑的心理,但人既然分為雌雄兩種,就有各自的分工,你非得讓女人站著尿尿、男人懷孕生孩子來顯示男女平等,那是腦子有毛病。趙閒要製造的是槍械火藥,本來就是危險的玩意兒,沒點力氣也無法勝任,讓柳煙兒這病怏怏林黛玉似的女子插進來,不是添亂是什麼?
可柳煙兒這番話,趙閒還真不好反駁,想到女子大部分都畏懼鞭炮之類的東西,便掏出自己的半成品火銃,惡狠狠的道:“知道這是什麼嘛?槍!比炮仗威力大的多,隨隨便便就能把女子腦袋打下來,怕不怕?”
“噗!”柳煙兒不禁不怕,還被趙閒故作兇狠的模樣逗樂了,看著他手上的木柄鐵管,掩唇氣不成聲的笑到:“你這人…當真有毛病,仿製這麼小一個火炮,能把蚊子打下來嗎?不對,能不能響都是問題……”
也難怪柳煙兒不認識,北齊對大梁的技術封鎖相當嚴密,很少有人能一眼就認出來,再說趙閒自制火銃的賣相實在慘不忍睹,燒火棍子都比他的好看點。
敢小瞧我?趙閒冷哼一聲:“看好了。”他撩起袖子把火銃瞄準院子裡的一顆槐樹,眼睛偷偷注視著柳煙兒,等待著她驚慌失措尖叫連連的反應,狠狠一扣扳機……
柳煙兒美眸微凝,好奇的看著姿勢挺帥氣姿勢的趙閒。
結果不言也罷,這幾天又是跳河又是淋雨,能響就真出奇跡了。
趙閒喪氣拍了拍額頭,把火銃丟到桌子上看向柳煙兒:“好吧,算爺倒黴,告訴你就告訴你,我需要一批工匠,幫我製作火銃的樣品,火銃你知道吧?就是把火藥裝在鋼管裡,裝填鋼珠透過火藥的推力把它發射出去,你一個姑娘家連錘子都拎不起來能幫上什麼忙?玩火藥把臉弄花了我還得賠錢醫藥費,快找你哥回來。”
柳煙兒輕輕哼了一聲:“莫要小瞧人,小號的火炮而已,誰說本小姐幫不上忙,家兄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對這些奇淫巧技從未有過研究,幫不上忙才是真的。”
趙閒略微思量,便覺她的話有幾分道理,柳飛月是江南的大才子,畫畫寫字倒是擅長,讓他制槍造炮還不一定比得上尋常人。上次聽聞柳煙兒因身體虛弱不能外出,自幼喜歡呆在家裡擺弄這些玩意,說不定她還真能幫上忙。
思念至此,趙閒便走到桌前,微微笑道:“好吧,柳姑娘,我就相信你一次,現在我先告訴你我想製造什麼,能不能聽懂就全看你的天份了。”
柳煙兒這才滿意,站起身行至桌前仔細觀摩,只見趙閒用筆尺畫出了一個管狀物慢慢勾勒完善著,那筆法實在慘不忍睹,畫的還沒幾歲的頑童好看。柳煙兒知曉趙閒的才名,不禁意外道:“趙閒,你字寫的挺好,為何畫畫卻如此…如此特別?”
“將就著看就行了,這麼多廢話。”趙閒才沒興趣討論這些他不擅長的東西,他根本沒學過畫畫,要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