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旗,上書龍飛鳳舞的‘安’字,旁邊又有一‘趙’字大旗,上方綵帶飄揚、鎧甲林立,順著幽幽湘江飄向遠處,旁邊一艘稍微小號的商船,緊緊綴在後方。
商船之上,徐徐空靈之聲傳出,似笛非笛,似簫非簫,卻帶著絲絲特別的魅力,曲音百轉,向遠處的戀人告別。
岸邊石亭上,一紅衣俏麗女子遙遙相送,離得遠了已看不清面貌,那隨風搖曳的裙襬卻如同火紅的玫瑰,似要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印在良人的腦海裡。
旁邊還有位長相甜美的女孩,眼中滿是不捨的小夢,遙遙揮著小手,為出征的郎君送別。
相望良久,船艙的珠簾被挑開,行出一翠裙女子,身段修長,柳腰不足盈盈一握,如剛剛盛開的新蓮,漂浮在清水當中。
“趙閒,你不做你的官船,到我的船上來作甚?”安大小姐嫋嫋娜娜走到船沿邊上,玉手輕抬勾著耳邊的髮絲,看著和岸上璧人遙遙相望的趙閒說道。
曲聲止住,趙閒抬眼望去,岸邊依稀還能看到那點豔紅和可人的小妮子。他搖頭輕輕一嘆,把樹葉收好放進懷中,回過身來抱怨道:“大小姐,非趙某想要鑽到你的船上來,只是老爺子在我的船上扔了一大堆侍婢,你知道我是個坐懷不亂的真君子。為了剋制自己不做出某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只能咬著牙到你這來躲躲了。”
安老爺子把八個水靈靈的小侍女扔到船上也就罷了,還以出門在外需要有人照顧人身安全為由,把風御醫也給請到了船上。上次救了她一家後,風御醫是從心底感激趙閒,整日‘恩公,大人’的叫著,這不誘使他犯罪嘛。
還有趙閒組建純火器配備軍隊的事情,總得找個懂行的人輔助趙閒,結果‘首席工程師’柳煙兒妹子就入了老爺子的眼。大手一揮就給她封了個參謀將軍。讓她隨著趙閒打仗。這樣一來,加上侍女還有煮飯阿姨,船上除了船伕侍衛就只剩下女眷,反倒弄得趙閒這個主人有些不好意思插在其中。跑到安大小姐這裡來躲個清靜。
再者蘇婉雲前幾天曾經留給他一封信。上書‘有事先行。勿念,君之所需以備巴陵”幾字,晚上悄悄放在他枕頭邊上的。看樣子有東西留在巴陵。官船太惹眼不好靠岸,趙閒便順帶搭了她的順風船。
趙閒看了看蘇婉雲留下的紙條,筆法娟秀帶著徐徐清香,他不禁輕輕笑了一下。暗道:誰會想念你個冷冰冰的木頭,沒胸沒屁股的,也不知你偷偷把紙條放在我枕頭邊上,有沒有對我做什麼。
安大小姐神色微微不悅,輕哼道:“你這人,我也是女子,你怕自己剋制不住便跑到我這裡來,莫不是說我不像個女人?”
趙閒自知失言,忙訕訕笑了下道:“大小姐不要誤會,怎麼說你也是我堂姐,我再怎麼無恥也不會對你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所以才把你這當成了避風港,其實你很有魅力的。”
趙閒提起她堂姐的身份,安碧柔眼神轉變幾次,迎著春風喃喃嘆道:“對哦,我是你堂姐……不過,你和怡君那般,就不怕世人閒話嘛?”
連柳姐肚子都搞大了,再說這些不是自討沒趣嘛,趙閒無恥的想了想。見安碧柔好像接受不了,搖頭道:“安大小姐,佛曰:五百回眸才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我和怡君相遇、相知,這便是老天給的緣分,值得我用一輩子去珍惜。至於世人怎麼看,和我有關係嘛?自己幸福就行了。”
安碧柔暗自琢磨了下,雖然覺得有道理,卻還是不願意接受這種驚世駭俗不顧禮法的事情,無奈哼道:“你和怡君的性子,到真是很相似。”
“那是自然,這叫夫妻相,你是不會懂的。”趙閒和怡君的性子那是天雷勾地火的合拍,一樣的放蕩不羈,一樣的藐視禮法,在這個禮教大防束縛的時代中,怡君可以說是和他性子最接近的人了。
怡君和知書達理的安大小姐相比,簡直一個火一個冰,她倆在一起那就是冰火兩重天,能互相看對眼那是出奇跡了。
果然,安大小姐聽到趙閒的話,禁不住哼道:“什麼夫妻相,都一樣的討厭,虧你還在這裡臭美。”
趙閒也沒搭理她的抱怨,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商船緩緩前行,耳邊還可以聽到不遠處官船上傳來的琴聲,看樣子那幫女子沒少爺伺候也寂寞的很,正在官船上自娛自樂,遠遠的還可以看到胖胖的四德,在甲板上支起了燒烤架,幾個嘴饞的侍女圍著轉來轉去,這本是趙閒自己準備的,沒想到便宜了這廝。
清晨出發,順著洞庭湖前行,伴晚時分便到了巴陵。巴陵也有安家的產業,安府的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