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閒自己也是醫生,剛才檢查了下都是外傷,缺乏休息並無大礙。當下並不著急,自個跳下馬車欣賞氣周圍的風景。
慈恩寺並非他想象的那般,雖然佔地廣闊周邊綠樹成蔭,周邊的行人卻很少,用門可羅雀也不為過。
這本來是一座佛寺,早些年基督教的信徒來到北齊傳教,苦於沒有棲身之處,便在這裡暫住了下來。反正炎黃子孫對鬼神一向敬而遠之,兩個都信也不排斥。最後寺廟擴建搬走了,並不受人重視的幾個神父便被留在了這裡,辛辛苦苦把原來的寺廟改建成了教堂。
此時巍峨厚重的院牆之外,幾個黑色衣袍金髮碧眼的人站在門口,手中拿著十字架項鍊等東西,贈送給來往的人,一有機會就逮住講個不停。
星雅下了馬車,徑直走向寺廟之內,幾個神父本來想上前歡迎,看清星雅的面貌後立刻想跪下。
星雅輕輕抬手止住他們,微笑道:“本郡主微服出巡,不用行大禮,去把弗羅前輩叫來。”
“尊敬的星雅殿下,您能到訪我們的教堂,是我的榮幸,請進。”幾個神父誠惶誠恐的點頭,連忙把兩人迎了進去。
趙閒走走看看,竟然發現寺廟中的寶殿上面竟然插了個大十字架,不倫不類的著實詭異。不過裡面的裝飾到頗為好看,原本的佛殿中被刷的一片雪白,幾排長凳放在其中。正前方是的蓮花寶座上站著巨大的上帝,窗戶上的彩色玻璃把雪亮的教堂映照的頗為美麗。
星雅領著趙閒一路前行,還對著周圍的景物,細細解釋道:“這個了,西洋蠻夷稱呼為上帝,你沒見過吧!就和玉帝差不多,而王母則叫做聖母瑪利亞……”
又沒搞錯,這那跟那啊?趙閒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都看著面前的半吊子導遊,最後也只是搖頭輕笑,點頭稱是了。
走著走著,星雅突然眼前一亮,邁著輕快的步伐行至教堂的左側,拍了拍放在地上的‘大型傢俱’,得意洋洋的道:“趙閒,聽說你是大梁有名的才子,琴棋書畫定然樣樣精通了!”
“那是自然。”趙閒毫不臉紅的扶正了頭上的書生小帽。五子棋是棋,漫畫也是畫嘛!
星雅‘哦’一聲,走到‘大型傢俱’的正面坐下,蔥白玉指扶在上面,纖指錯落間,‘叮咚’輕響環繞在空曠的教堂裡。她身著黑白相間的長裙,絕美的臉頰似笑非笑,映著淡淡斜陽,散發著讓人窒息的誘惑力。
“你既然懂音律,可知曉這是什麼?”星雅挑釁的瞟了瞟趙閒。
趙閒心中暗笑,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點。他緩步上前坐在長凳的另一頭,也不言語,輕輕將手指放在琴鍵上,‘叮咚’聲便傳了出來。
琴音柔如冬日陽光,盈盈亮亮,溫暖平靜。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顆顆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蕩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聲若無聲,自有無底的力量漫向天際。
動作雖然生澀,表情卻遊刃有餘。美麗的琴曲迴盪,漸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星雅小口微張,美眸中掠過不可思議之色。漸漸的,她被這從未聽過卻又很好聽的曲子感染,半晌說不出話來。
側耳傾聽著柔弱春水的琴曲,幾次把小手放在琴建上,她又收了回去。靜靜的坐在旁邊,淡淡斜陽照著面前男人的側臉,凌厲線條勾出硬朗的面容,微翹的嘴角勾出那抹自信的笑容。
這世界上還有他辦不到的事情?星雅心中猛的一跳。竟然不自覺的把目光移開了。
趙閒頗為生疏的彈著鋼琴。雖然不熟練,但哄哄女孩子已經足夠了,技多不壓身嘛!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空曠教堂內的二人雖無言語。氣氛卻漸漸奇怪起來。
趙閒已經自顧自的回憶著往事。星雅小姐卻臉色幾度轉變。不知心中掀起了何等的波瀾。
直到琴聲漸止,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氣,低頭淡淡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連這種東西都懂得。”
趙閒搖頭輕笑,並無言語。
教堂內一時陷入安靜,二人都不說話了!金黃的斜陽灑落玻璃上,泛起一片清冷的光輝!
星雅眼睛不停亂動,半晌後,忍不住心中疑惑,輕聲道:“對了,這曲子叫什麼?”
趙閒長長一嘆,笑容中有些寂寥:“不能說的秘密!”
不能說的秘密?星雅俏臉微疑,緊緊攥住小手沒有抬頭。什麼秘密?他莫不是在暗示我?
這麼一想,她的臉便紅了幾分,似有似無的瞟了趙閒一眼。
正想接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