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折騰著終究還是一無所有,女兒也賠了進去,而自己也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阮姨娘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一刻她想再去見蕭武豐一面,她想要的是了結,她想把埋藏在心裡十六年的話說出來,放縱自己一次,在這些年的愛恨情仇中,自己是受到傷害最深的。
起身帶上斗篷遮面後,朝著蕭武豐的住處大步走去,手心鑽出了汗水,心卻是涼的,那壓抑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終究還是要說出來了,這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意提起的痛,正是因為那件事情她才會陷入這萬劫不復的深淵。
將門踹開那一刻,蕭武豐眯著醉醺醺的眼睛,看著來人帶著斗篷其身影和歐青青相似,就扔下了還沒有喝完的酒朝著阮姨娘抱過去,嘴裡還唸叨著:“青青,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回來的,我知道你肯定也放不下我的,我終於盼到你回來了。”
阮姨娘厭惡的將滿身酒氣的蕭武豐推開,在蕭武豐還要再次開口請求的時候,阮姨娘將斗篷撤了下來,一張由於半邊臉腫脹而歪曲的臉呈現在了蕭武豐的面前,這一切出乎了蕭武豐的意料,驚嚇著往後退了一步踩著了酒罐子做到了地上。
“老爺,你這次看清楚了嗎?我是阮姨娘不是你的青青,為何這麼多年來,我苦盼著你,而你卻從未想過我的好,你是不是很想問我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阮姨娘見此時此刻他還把自己當作歐青青,不免苦笑原來自己在他心裡從未有一絲的地位,不免想起當他醉酒躺倒自己院中之時,對著自己的身影叫著歐青青的名字。
蕭武豐沒想到阮姨娘竟然用一種很平和沒有一絲無理取鬧的語氣詢問自己,看著她那被腫脹的臉,意識不免有了幾分的清醒:“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夢清,你知道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我這幾天在為我曾經所做的糊塗事情思過,我犯了很多錯誤,是我耽誤了你和青青的青春,在我心裡你也是遺憾之一。”
事隔十幾年再一次聽到蕭武豐叫自己的閨名,阮姨娘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輕輕的用手絹擦乾道:“認識你之前我天真,傻傻的,我不求地位,也不在乎是否是妾室,我自知身份卑微,我不強求,可老爺你知道嗎?你領歐青青回來那一天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流產的日子,我想告訴你我有我們的結晶了,我想告訴你,你要當父親了,可是在我看到歐青青那一刻,看到你們那親暱的舉動,而您更是當著眾人的面說我只是父母買來的,我們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我也是女人,我的尊嚴被一點點的踐踏,我能做的也只是強顏歡笑陪您演戲,還要祝賀恭喜,可曾換來您一句讓我欣慰的話,我心寒,心疼的要命,晚上聽到你的聲音以為你要來,激動的跑出去,卻又滑倒在地上,血流出來的時候,卻聽到的是你和歐青青的嬉鬧聲,我苦笑著,絕望的趴在地上,這個孩子就是在那一晚見紅流失的,你可曾知道他已經快三個月了,一條生命,也許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是這一條命讓我知道我的愚蠢忍讓換來的是什麼,這件事情在我心裡是個死結,是我最深的秘密,你的愛情我是犧牲品。”
當蕭武豐聽到阮姨娘曾經失去了一個孩子的時候,臉上有一陣的煞白,原來自己還有一個還沒滿三個月就已經流失了,心裡微微顫抖著,自己對她也曾造成過這麼深的傷害:“夢清,對不起,我會用後半輩子彌補你的,蕭府還有一半的財產,我留給你,算是最後的補償把。”這些都是宿命,到頭來蕭武豐還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家破人亡。
“呵呵,千萬句對不起也換不回來了,我的臉也算是我應得的報應,蘭兒也許也已經從世上消失了,也怪我沒有教導好,傳遞給她的都是恨和嫉妒,她走上這條不歸路也註定了是悲劇。我來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愛過我,以及告訴你這個最深處的秘密,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有知情權,現在看來你愛與不愛早已無任何意義,蕭府終要亡,蕭雨霏就是來索命的,我也想透徹了,如果我去贖罪還能有命活著,我就去水月庵後半輩子與青燈古佛相伴,終生為罪孽贖罪,我們之間僅有的牽絆我也在今日斬斷了,憋了蕭武豐。”
阮姨娘,撿起斗篷,將這些哽咽的言語說完後,便離開了蕭武豐的房間,回到自己的院中收拾了一下東西,只在包裹中放了一些素淨的衣服,將頭上所有的髮飾,以及貴重物品都放到了一個首飾盒中,撫摸了一下陪伴自己十幾年的曾經蕭武豐給自己的髮簪,這是他給自己的第一個禮物,撫摸過後,阮姨娘將其玉髮簪從中間折成兩半,從此斷了一切念想。
清晨
阮姨娘帶著自己的簡單包裹,以及那一箱的首飾,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