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對著他點點頭,柳彬頓了一會,也了點了點頭,跟著幾名少女漸漸遠去。
整座天地之間,就只剩下歲月和這個老人。
“來,你跟我過來。”老人笑的一臉和善,親切的拉起水月的手。
水月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小步,強忍著沒有抽出自己的手,緩慢跟在老人身後行走著。
很快,兩人走到一顆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前,樹木的枝梢交錯著,伸展開來的繁盛的枝葉如碧綠的雲,把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
它的樹皮是墨綠色的,粗壯的奇形怪狀的樹枝像龍一樣在樹上盤繞著。
微風過去,枝葉發出簌簌的響聲,逐漸飄落在樹下的木桌前。
“少主,人來了。”
老人拉著水月,微微低頭,無比恭敬的開口。
水月打量著木桌前,輕閉著眼的男子。
一身白衣,讓水月不禁想起了君沐塵,可君沐塵身著白衣,看上去溫文爾雅,給人一種無比干淨純潔之感。
而面前的男子,不僅一身白衣,連頭髮也是白色的。
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直似神明降世,讓人從心底裡生出一股敬畏。
容貌如畫,五官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眉間點刻著一個奇異的字元,閃著淡淡的金光,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長袍攏著那身軀,隱約的勾勒著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中恍惚著,看不清,道不明,眼前彷彿是山谷中升騰的朝霧,有形無質。
男子聽聞老婆婆的聲音,緩緩睜開了雙眼。
水月的目光看向男子的雙眸後,立馬呆住了,腦海中,似乎閃過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這名男子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的,眼底看不到一點情緒,象看穿了人間所有的滄桑,融進了萬載的清秋。
男子的目光看向水月,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傷痛。
水月眨巴著眼睛,甚至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為什麼,他看見自己,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便是血族的後人?”男子收回視線,朱唇微啟,聲音就像是從遠方的山谷裡緩緩飄來,如夢如幻。
水月聽完瞳孔猛的一縮。
他。。。怎麼會知道。。。知道血族。。。
“少主,這丫頭手上帶著的,正是血紋一族的納戒。”老婆婆微微將水月的左手抬起,食指上帶著的,正是水月的納戒。
“怎麼會這樣?!”水月看著手指上的的納戒,伸出右手摸了摸。
她還記得,之前想要帶上它,可是,每次帶上之後,都會消失不見,然後重新出現在自己的手中,這是什麼戴上去的?她怎麼都不知道?
“這並不是我給你的那枚戒指,血紋戒,其實,一直都在你的手中。”老人笑了笑,從手中拿出起另一枚跟水月手中一模一樣的戒指。
還沒等水月看清楚,她手中的戒指便幻化成了一塊棕褐色的令牌,上面還刻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文字。
“這。。。這是?”水月看著老人手中的令牌,總覺得有些熟悉,可她實在是想不起來,是哪裡見過?
“這是天族令牌,我當初以血紋戒的形式交給你,是因為讓你更好地相信我。”老人笑笑道,又把它收了進去。
“天族?你們真的是天族?”水月驚呼著,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老人,又看了看對面謫仙般的白衣男子。
天族,三大族之首,是一個充滿著古老力量的部落,他們為首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能夠預測主觀的命運,這是其他兩大族都無法做到的。
這裡的其他兩大族,指的是血紋一族和靈屍一族。
水月的家庭就屬於血紋一族,老人口中的血紋戒,就是水月所說的納戒,它象徵著無盡流淌的生命,這也是他們一族最大的的使命。
這是小時候媽媽指著族譜跟她提起過的,難免她會有印象。
“沒錯,這裡就是天族所在的地方。”老人站起來,依舊笑著看向水月。
“可我,我不是天族人。”她依舊記得,族譜中記載,三大族之間,決不許踏入各自的領地。
“而且,三族不是早就已經。。。”水月剛準備說三族不是早就已經滅絕了嗎?可是突然想到這是古代,連忙搖搖頭,噤聲沒有說話了。
老人聽完水月的話,收起了笑容,輕嘆了一聲,撐著柺杖,眺望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