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打掃,而且他也經常會抽空來這裡,所以裡面的一切都彷彿還是停留在一年前的樣子,完全沒有變化。
君淵寒小心的將水月安置在了床上,而他自己便坐到了靠窗邊的茶桌旁,泡了一壺清茶,感受著窗外飄來的習習秋風。
這像極了當初等水月從寒玉床醒來的那兩年。
君淵寒依舊長髮如墨,只是卻褪去了兩年前普普通通的黑衣,換上了上等絲綢製成的象徵著他尊貴身份的紫色長袍。
頭頂也不再是一根鏤空的石簪,而是變成了九龍金簪,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華。
。。。。。。
“又過去一年了,整整三年了。。。。。。我。。。。。。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裡。。。。。。”
朱窗仍舊半掩,他注視著窗外再一次泛黃的樹葉,低聲呢喃著。
繼而又拿起茶杯,滴了一滴在胸前的桌子上,指尖輕點著,反反覆覆,一如往常的那兩年。
其實,在來這裡的路上,他心中一直很害怕。
或者說,是當水月點頭的那一刻,又或是水月用無比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
可現在他坐在這個記憶裡無比熟悉的地方,心卻突然的安定了下來。
君淵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視線緩緩從窗外移開。
床上的水月正靜靜的安睡著,這一幕清清楚楚的倒映在君淵寒的眼中,見水月睡的如此恬靜,他也跟著微微揚了揚嘴角。
殊不知,床上之人這安靜的外表下,其實藏匿著太多的風波。
因為水月此時正處於前所未有的黑暗之中,那一層層黑暗,彷彿用她的一生都望不到盡頭一般。
而之前她所看見的光亮正離自己越來越近,也來越刺眼。
起先抬起用來遮住眼睛的手被放了下來,水月眯了眯眼,這才適應前方的光亮,看清光亮裡面的人。
“是你?”
水月略微睜大了些眼睛,難免有些驚訝。
因為面前站的的正不是別人,而是跟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的女人。
“你。。。。。。知道我?”
對面的女子也是一驚,也跟隨水月一樣,微微睜大了些眼睛,兩人的神韻如出一轍,銀色的泛著幽幽的光澤的銀瞳中都寫著濃烈的不解,顯然也沒有想到水月會認識自己一樣。
水月聽著她跟自己分毫不差的聲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裡砰砰直跳。
這樣的情形,彷彿自己是在對著鏡子說話一樣,實在是太詭異了一點!
點完頭,水月的視線有些不自然的偏移了幾分,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去看對面那個女人的臉了,於是目光輾轉,看向了她的四周。
“這裡。。。。。。是哪裡?”
水月看著漆黑的一片,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樣會令她覺得自己身邊無時無刻都被某些令她恐懼的東西包圍著。
當然,絕不會是鬼魂之類的。
而是像黑暗一樣無窮無盡的東西,像是孤獨、無助、絕望。。。。。。
這其中任何一樣都是她的噩夢,讓她無處可逃。
“你害怕黑暗嗎?”
毫無語調的聲音傳來,水月嚇得立即抱緊了自己微微發顫著的身體,緊閉著眼睛不敢再睜開看四周。
可閉上眼,同樣也是黑暗的。
只是這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沒有了聲響。
“我,同樣害怕。”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女人又開口說話了。
水月輕喘了幾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一旁周圍散發著微光的女子。
只見她恰到好處的笑了笑,可眼中卻透露著淡淡的悲傷,卻又帶著幾分釋然。
水月看的出,但卻看不懂,只知道她的目光一直從未從自己的身上離開過。
“你。。。。。。”
水月遲疑了一番,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想知道。。。。。。這是哪?你為什麼會在這?我為什麼會在這?我來找你。。。。。。又是為什麼?”
對面的女子突然俏皮一笑,看似天真爛漫,但是她嘴中的說的話卻是句句精準,正是水月想問卻問不出口的。
“是。”
水月也不扭捏,輕應了一聲,接著又點了點頭。
對面的女子輕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則水月這樣很有趣一樣。
“這兒,不過是你內心的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