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懨懨的,畫樓不敢多留,隨便吃了飯,半個小時就從小公館離開,回了官邸。
車子尚未上還提,畫樓看到海堤前方陰暗處,一個頎長身影,站在那裡望著蒼茫海面愣神。
倏然,一陣刺目亮光,他抽出一柄鋼刀。
畫樓忙叫司機把車子停下來。
那人抽出刀,倏然朝自己砍去。
白雲歸亦瞧見了,他微微蹙眉。
畫樓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刀下去,他疼得腰腰直不起來。
一刀一刀,他的胳膊、胸膛、大腿至少被自己割了七八刀。
畫樓才注意到,他的腳步地面上,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具屍體。
燈光昏暗中,那人背影纖瘦高大,下手卻果決狠辣。
“章六他做什麼,好好的不要命了?”白雲歸的聲音沉了下去,震驚裡攜了怒氣,準備叫周副官下去看看。
畫樓緊緊拉住他的胳膊,對司機道:“繞道,開車”
她的聲音發緊,看不清面容,亦知道她神色嚴峻。
周副官和司機都怔住,背後涼颼颼的,人有些懵。那個不停向自己揮刀的,是季龍頭未來的女婿章子莫,道上叫他章六子
夫人低低吼聲響起,司機才道是,轉身開車,向後倒車。後面車子的司機莫名其妙,卻不敢耽誤,全部調轉車頭,離開了海堤,繞道回了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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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節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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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節妯娌
第二百六十二節妯娌
回到官邸,已經十一點多。
兩個孩子在奶媽懷裡睡得正香。
白雲歸上樓休息,畫樓便叫人去喊了易副官過來。白雲歸知道她要打聽章子莫的事,也不阻攔,只是道:“別太晚,說幾句話就好了,有什麼大事,明早再說。”
“我知道”畫樓笑容有些僵硬。
易副官急匆匆跑進來,身上有酒氣。今晚夫人說準他休息的,他便和近衛營的人去喝酒,突然聽到夫人喊他,洗漱了一番就趕過來。
“醉了麼?”畫樓打量著他。
他有些尷尬,咳了咳道:“沒有。我酒量還行,也沒喝多少。”
畫樓頷首,道:“幫我辦件事。”然後說了海堤的具體位置,又道,“你帶了一個可靠的人去,遠遠看著。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幫忙……”
白雲歸正好洗了澡下樓,聽到畫樓說這句話,眉頭微蹙。
等易副官走後,他便問畫樓:“你知道章六為何自殘?”
畫樓神色有些重,卻搖頭:“不知道。”
白雲歸狐疑望著她:“你既不讓我們去救他,又不讓易副官幫忙……你心中在想什麼?”
“章六不想死,所以不需要幫忙。可是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畫樓想起那次他掙扎著求她饒命,他想活下去,便知道不管發生什麼,章子莫不會輕生,他是個膽色包天且理智的人。他傷害自己,定是為了換取更多利益。
畫樓讓易副官去瞧,便是想在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抽出雪亮的刀,坎在自己身上,下手絲毫不留情,那般果敢冷酷,疼痛和鮮血都要為他的理想讓步。
他是個堅毅的孩子。
畫樓有些捨不得。見多了苦苦鑽營的,自己也苦苦鑽營過,便能明白章子莫的辛苦與酸楚。
那些心酸與辛苦,是深入骨髓難以言喻的。
易副官回來說,警備廳的人去了,將地上的屍體全部抬走,還有一個活的,是章子莫。
他傷勢很重。
沒過幾日,便聽聞季龍頭病重。他的愛女季落夕和未來女婿章子莫除夕夜出去玩,回程的時候被浙江幫暗殺。章子莫渾身是傷,季落夕不知所蹤,大半是屍沉大海了。
白雲歸聽到這訊息,有些怒意:“這個章六,是個白眼狼。”那晚的受傷,是章子莫自導自演,畫樓和白雲歸親眼所見。那麼季大小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約是被章子莫毀屍滅跡了。
畫樓心中一咯噔。
她聲音有些緊:“小六子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季落夕和季凌龍是他的恩人,沒有他們,他只是個小混混。”
白雲歸不以為然。
畫樓站起身,有些怒意回房。
白雲歸便追上來哄著她:“怎麼這樣大的氣?我相信你,章六不是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