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賣賣字畫,能賺幾個錢,逛幾次窯子便沒了。”
我奇道:“他難道只有你一個主顧?”
“自然只有他一個主顧。”三少仍未收住笑,道,“賴皮張的文章若是寫得太好了,他爹能信麼?秀才的文章麼……不上不下,剛剛好。”
“可,他好歹也是個秀才。”古時候考個秀才也不容易哦,都是寫文章寫出來的,怎麼可能水平不濟。
那書生這時終於開口:“這個……在下姓黎名生,表字秀才。在下的名字就叫黎秀才,並不是姓黎的秀才。”
我迎來了自穿越後第一百二十次無語……
黎秀才又道:“其實在下只是不喜寫八股詩詞,其他的文章書畫,還是過得去的。”
我心中一動,走上前去問道:“豔本、武俠這些,會寫麼?”
三少聽了這話,乾脆坐到地上哈哈大笑起來:“豔本,那是他擅長。”
黎秀才也微微紅了臉,訕訕道:“閒來無事寫來玩玩。”
我大喜,又問:“敢問秀才年入幾許?”
“這個……若有張公子幫襯,還過得去。若沒有麼……難說……”
“好!”我拍著他的肩膀,道:“一年五十兩,我僱你,包住包吃,但要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成與不成,你一句話。”
三少收住了笑,張毅也蹲了下來,詫異地瞧著我。四周一片寂靜。
黎秀才盯著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臉紅成了個熟柿子,吶吶道:“只要不逼良為娼……”看著我越瞪越大的雙眼,忙改口道:“……其實,在下倒不介意……只是姑娘年紀輕輕,不知看中了在下什麼……”
終於,張毅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直到“長春院”的匾額就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捂著自己的嘴,時不時瞅瞅三少,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正文 俄滴神!公主發飈了
這個朝代明文禁止官員□,違者重罰,卻沒有哪條規定說不能養小倌兒(男寵)。既然逛青樓是件高風險高消費的事,那麼類似南院這樣經濟實惠又安全的清倌館便繁榮昌盛起來,而長春院則是其中檔次最高、名氣最大的一家。
長春院的外圍是清一色的白牆黑瓦,牆上繪滿水墨山水。圓形拱門是整塊的巨杉杉木製成,也被漆成了黑色,兩排紅燈籠懸掛在拱門兩邊,遠遠看去,還以為是詩院或者茶室之類的風雅場所,誰會想到竟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我們幾個人還未到門前,那長春院的龜奴早已得了通報,迎出門來,滿臉堆軟道:“三少這是去了哪裡,兩月不見人影,君醉和塵香每日都在叨唸呢。”說著前面帶路將我們讓進門去,三少只笑不語。
細看那龜奴,一身黑衣,只衣襬和袖口鑲著金邊。不知道是不是夜生活過度的關係,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人也瘦得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的,少了幾分鮮活勁兒,多了幾分鬼氣。
張毅忿忿地瞥了三少一眼,低聲嘀咕:“原來在這裡養了小倌兒。”
進了門,氣氛大不一樣。眼前是一汪清池,有九曲石橋透過。石橋另一頭連著紅欄樓閣,隱約瞧見裡面觥籌交錯,Y聲浪語夾雜著脂粉味,撲面而來。我原本是一時好奇,想來瞧瞧古代著名的煙花場所是個什麼景象,此時見到這種架勢,不禁有些面紅耳赤,望而卻步。
正躊躇間,一聲輕笑自石橋那端飄來,款款走來一藍一綠兩名清倌。身著藍衣的身材高大些,綠衣的瘦小些,卻是一般的玉面桃花,柳眉細目。明明是男子打扮,竟比普通女子還要嬌媚溫婉。
“公子可來了,叫君醉盼得好苦!”那藍衣清倌一見三少,便眉目傳情起來。那綠衣小個子只是雙頰微紅,低頭輕聲說了句:“塵香見過公子。”
我和張毅聽到“塵香”二字,都愣在當場哭笑不得。“塵香”豈不是我為了作弄張毅隨便瞎扯的名字麼。
三少似笑非笑地斜瞄了我們一眼,回頭用充滿魅惑的聲音問道:“只君醉想我麼?塵香可曾想過我?”
那叫塵香的臉更紅了,低頭不語。君醉站在一旁以袖掩嘴,忍俊不禁。
三少哈哈一笑,索性攜起他倆的手,大步向裡走去。
斷袖之交,我不介意,但自己的未來老公有龍陽之好,就有些介意了,而且一好還好倆,這……轉頭看看張毅,他也沒有挪步,正緊盯著塵香的腳步,面色古怪,口中喃喃不知道在咕噥什麼。
“笑三少!你給我站住!”耳後傳來炸雷般一聲嬌喝。一名霞衣女子怒目立於門前,門外,一匹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