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全心全意的信賴,高氏撒嬌的模樣,高氏如小貓一般撓爪子的舉動……
噗通——
弘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時,整個人已經不由自主的跳進了池塘裡。
“王爺……”
“天啊,王爺落水了……”
噗通——噗通——
岸上頓時一片混亂,奴才趕緊下水的下水,焦急站在邊上指揮的指揮,腳快的人已經去拿弘曆的披風了。而王府內的侍衛更是如潮水一般的朝花園湧來。王府內院如同乍開了鍋的螞蟻,急的團團轉,此刻誰也沒有發現,嫡福晉絞著帕子,難以置信地充滿惡毒而殺機畢露的目光。
弘曆往池底游去,池水如同箭矢一般朝他席捲而來,巨大的壓力震的胸腔裡一陣陣的沉悶感。他毫不猶豫的放任自己的身體沉下去,盤根錯節的荷花根部阻擋了他的視力,讓他無法看清楚一米外的景象。
弘曆換了口氣,穩了穩急切不安的心。
良久,一抹淡蘭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弘曆心底一喜,加大了速度朝著目標游去。長臂一撈,將身影攬入懷裡,立刻唇對著唇給她渡過一口氣,帶著她往上游去。
一浮出水面,弘曆立刻將懷裡的人打橫抱起,拿著披風在高氏身上一裹,顧不上渾身溼透的自己,就往東院大步奔去。有眼力見的高吳庸早早就派人去叫了太醫在東院守著了。
弘曆把黎妃放在床上,看著年邁的太醫慢悠悠的走上前懸絲診脈,急得都快憋出火來了。高吳庸拿了乾的長袍過來,想要伺候他換衣,卻被他揮手打斷。
“高氏怎麼樣?”太醫一邊診脈一面捋著鬍子直搖頭的模樣刺激了弘曆,他急切的大聲問道。
“這情況不妙啊……”手下的脈搏已經越來越弱,斷斷續續的彷彿隨時都會斷了似地,太醫長嘆了聲說道,“王爺,高格格的脈搏很是虛弱,怕是在凶多吉少啊。”
“什麼?!”弘曆目露兇光,殺氣騰騰的一把拽住了太醫的衣領,“本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高氏救活,否則本王就摘了你的項上人頭!”
“這……”太醫整個人一抖,身體軟軟的癱倒在地,顫抖著說道,“救高格格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高格格如今的狀況根本不適合下猛藥啊……”
“若下了猛藥會如何?”
“高格格身子虛弱,若下了猛藥縱然救活了,只怕會留下後根,今後恐難有子嗣……”
啪——
幾乎是在老太醫話一出口的瞬間,弘曆腳邊的凳子四分五裂,飛濺而出的尖銳木塊狠狠劃過太醫的臉,在他臉上流下一道殷紅的血痕。一股無形的迫人的氣勢在屋內蔓延開來,太醫簌簌發抖,被壓制地幾乎踹不過氣來,一張臉憋的青紫,卻不敢發出不適的喘息,生怕觸怒了弘曆。
弘曆的目光定格在床上,他深深的凝視著慘白如紙,沒有絲毫生氣宛如破碎的娃娃一般的黎妃,心底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灼燒殆盡,然而最終他只是無力的閉上眼,壓下心底如潮水般湧來的怒意,飄忽的說了一句:“……開藥方吧。”
太醫寫了藥方,書春跟著下去配了藥,而後拿著藥材回了小廚房煎藥了。
弘曆坐在床邊,伸手將高氏額頭的碎髮捋直耳後,問道:“高氏什麼時候會醒?”
“服藥後,大約一個時辰就會醒過來。”太醫哆嗦著回答。
“你今天就留在王府內,直到高氏無礙。”弘曆冷著臉說道,“不過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就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太醫渾身一震,直到他說的是高格格今後恐難有子嗣的事,急忙磕頭道:“臣不敢。”
弘曆盯著他,那目光裡的審視冰冷直將太醫嚇出一身冷汗,良久才道:“你下去吧。”
“是。”太醫站起身,發現自己的官袍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爺,您喝碗薑湯祛祛寒吧。”高吳庸端著薑湯捧到弘曆面前。
弘曆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你去小廚房看看高氏的藥煎好了沒,煎好了就趕緊端過來給高氏服下。”
“奴才這就去看,”高吳庸憂心道,“可是爺您先把薑湯喝了換身乾的衣服吧,不然若是高格格醒了見您一身溼漉漉的,心裡也不會好受的啊。”
“拿來。”
高吳庸聞言立刻高興的把薑湯端進弘曆的手裡,就去了小廚房。等他端了藥回來的時候,弘曆已經在小太監的詞伺候下換了身長袍。
弘曆親手喂黎妃喝了藥,又替她捏了捏被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