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叫他什麼好呢?大俠?太諂媚;大哥?太親密;公公?揭人瘡疤;想了一下,還是叫先生吧。
祖木卻淡定得很,似乎大年初一的日子,尊貴的皇子福晉來這冷宮裡再正常不過似的。他擺擺手,示意她們一起過來坐。
“叨擾了。”寶珠隨便的福了福,自己在一邊找個蒲團,拍了拍灰塵,也在爐子邊坐了。又對青竹說,“這兒沒別人,姐姐你也坐吧。”
“……嗯。”青竹冷冷的瞥了祖木一眼,也找了個蒲團圍著坐了。
“歲寒三友——火鍋、白菜、一壺酒。祖先生真是好享受。”寶珠看了看鍋子裡的菜餚,垂涎的吸了口氣。
——歲寒三友??!!
“咳咳……”,祖木一口酒沒嚥下去,咳嗽連連。
“福晉……”青竹忍著笑忍得很辛苦。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寶珠四處瞧了瞧,“還有沒有筷子?見著有份哦,我們也分一杯羹。”
“對、對。”青竹笑著連連點頭,“這倒是實在話。”火鍋白菜比什麼松竹梅實在多了。
祖木面紗下也隱隱有些笑意,轉身去了偏廳,不一會便拿了兩雙洗淨的筷子過來,還拿了兩個酒杯。
“那我們就不客氣囉!耶!”她挽起袖子,把手上的鐲子捋到小臂上,伸手便夾了塊白菜吹了吹,咬了一小口,“嗯嗯,不錯,是什麼湯底?”
“雞湯。”祖木把一根筷子倒過來,沾了點酒在地上寫道。
“哦哦……”她不客氣的又喝了口酒,卻辣的她嗆了幾聲,“這是什麼酒?”
“白乾。”他又寫。
“這個還是適合你喝,呵呵。”她不好意思的放下酒杯。“青竹我們要不要喝女兒紅……”
她正說著,卻驚訝的看青竹把一杯白乾一飲而盡,還面不改色的說,“還行。”
祖木點點頭,又給她倒了一杯,然後舉杯敬她,青竹還是一口乾了。
一來二去,倆人竟拼上了,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樂乎。
眼看青竹動作開始有些遲鈍了,寶珠連忙打圓場,“別光喝酒,吃菜、吃菜。”
羊肉、豬肉、菌菇、白菜……這火鍋料還真不錯,也不知道祖木這傢伙從哪裡弄到這麼多好吃的。聽得寶珠想喝女兒紅,居然又不知從哪兒變了一壺出來。
“光吃也沒什麼意思,大家行個酒令吧!”寶珠興致勃勃。
“詩詞歌賦那些我不會。”青竹哼了一聲。私底下她早自稱我,把奴婢二字丟開了。
“那我們來划拳啊。”寶珠拉拉祖木,“你也來哦。”
祖木點點頭。
“這個使得。”青竹也點頭,捋起袖子,握著拳和她面對面。
“一定恭喜,二相好,三星高照,四喜、五金魁,六六順,七七巧,八仙過海!耶!青竹你輸了!”
“好!”青竹豪氣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再來!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
“這是什麼令?”青竹愣了一下。
“酒令呀!不知道的再罰一杯!”
“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兩隻青蛙兩張嘴,四隻眼睛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
“三隻青蛙……呃……”青竹有點腦筋打結了。
“青竹再罰哦,嘻嘻……”寶珠興高采烈的也喝了幾杯,小臉蛋紅撲撲的,“祖木也來哦,一錠金呀,哥倆好,三元及第,四季如意……”
她很沒形象的脫了花盆底的鞋子,歪坐在蒲團上,反正這兒一個是姐妹一個是太監,乾脆就解了脖子上的盤扣,露出裡邊穿的玫紅滾邊的藍緞片金花小襖。“還是這樣吃東西舒服呀。皇上的家宴好悶哦,又沒啥好吃的。”吃幾個餃子,還是素餡的!老康真小氣!
“嗯、嗯。”青竹附和的點頭,估計是喝多了酒後吐真言,“那些娘娘福晉們一個個端著,假惺惺的。”
“耶?”寶珠古怪的看著她,她是真青竹還是假青竹啊?這話像是真青竹說的,可不像是御姐柳佩喬說的。
“呃……”青竹自知失言,低頭笑了兩聲,便又斟酒喝了。
“別玩了。”他寫道,銳利的眼眸似乎可以穿透她的心。“你心裡不快活。”
“哦?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寶珠訕笑。
“有。”青竹有些憐憫的看她,“若是福晉要我把那個佟家的格格……”那她也會去做。
“不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