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羨慕不來的,王銳是我家的!”
白光一閃,正在痴迷攝影的副班長滿臉放光,連按幾下快門。
“我有預感,剛剛我(兒子)的照片帥呆了!”王銳衝副班長招手:“要照片要底片!”
副班長連連點頭,一激動家鄉話就出來了:“就(zou,四聲)是地就是地,帥呆了!能拿去參賽撒?”
“能啊!”王銳爽快點頭,“西北的?”
“就是地,西海固。”副班長笑出一口黃牙,又迅速捂住嘴。
“那地方缺水啊,刷牙的時候加點鹽,別捂著,那邊都這樣。”王銳笑了。
“有水窖拉水。”副班長又笑又捂嘴。
“回民?”王銳。
“漢族。”副班長。
“手抓羊肉會?紅燒牛肉會?大盤雞會?”王銳。
“會。”副班長。
“週六晚上來家吃飯啊!”王銳一把抓住副班長的手,熱情相邀。
“……”副班長。
班長猛扒副班長肩膀:“要求帶家屬!”
體育委員扒班長肩膀:“銅球!”
學習委員扒體委肩膀:“排球!”
副班長數了數身後排成長隊的全班住校男生,可憐巴巴看王銳。
秦桑眨巴著眼問副班長:“一隻羊羔夠不?”
副班長掐指一算:“夠嗆。”
“……”王銳、秦桑。
“不急,”王銳說,“我家鍋小,等我在院子裡壘個大灶,再弄點木柴回來……”
“……”副班長。
“自帶飯盆。”秦桑。
“……”一串男生。
壘大灶沒材料,王銳趁中午去了附近的天橋。橋底下經常會有等活的小工。
一個穿舊軍靴的,還騎一舊三輪,人高馬大,臉上一道疤,三十來歲。
“當過兵?”王銳。
“緝毒大隊。”兵哥。
“壘灶臺會不?”王銳。
“會。”兵哥。
“壘大棚會不?”王銳。
“不會壘煙道。”兵哥。
“煙道我會。你準備材料,先去看地方。”王銳。
“走。”兵哥。
兵哥話少,只顧悶頭幹活,早上天不亮就來砸門,三餐自備,只喝冷水,從不靠近房門兩米之內。週五晚上結算工錢,乾淨利落。
週六早上王銳看著大灶和大棚爽歪歪,想起沒有木柴,中午又去了天橋。
“能弄到幹木柴?”王銳。
“能。”兵哥。
“五點半放學就要,一三輪車。”王銳。
“行。”兵哥。
下午放學帶著一串男生回家,兵哥等在門口,木柴劈成小塊碼得整整齊齊。結算走人,還是一樣乾淨利落。
“活羊?”副班長呆了。
“嗯。”王銳點頭。牧場裡沒長成的羊,直接抱出來的,大小和一個多月小羊羔差不多。
副班長卷起袖子,殺羊剝皮剔骨一條龍。
一串男生看得目瞪口呆。
王銳派班長提兩條羊腿去給老於送禮拍馬屁借鍋。
班長灰溜溜回來了。
“老於不收,還罵了一頓。回來路上碰上老於兒子,聽說老於一家都不吃羊肉。”班長訴苦。
拍馬腿上了!
兩隻電飯鍋燜米飯。大灶兩鍋手抓羊肉,一鍋大盤雞。煤氣灶兩鍋紅燒牛肉。電炒鍋一鍋牛羊肉火鍋。一箱紅富士蘋果。一箱葡萄。
一頓晚飯吃到晚上十一點半。九個男生集體打地鋪。
早上起床,副班長叫喚:“胳膊抬不起來了!”
王銳眼巴巴拜託:“再幫做一次,我待會兒去看發小,他們沒吃過。”
副班長哀嚎:“王銳你個周扒皮黃世仁,我再也不來你家了!”
王銳用蓮花叔友情提供的兩個巨大保溫飯桶裝了一桶手抓羊肉一桶紅燒牛肉,帶著一兜子蘋果一兜子葡萄,領著秦小桑去縣一中探監。
王銳手提肩扛。秦桑拎著一飯盒燒羊蹄。
“帶這東西幹嗎?又沒肉又不好吃!”秦桑不解。
王銳笑:“這玩意兒好使著呢,這是敲門磚,有了這個能提早進校園!”
果真,秦桑上交了燒羊蹄之後門衛大爺樂呵呵就放人進去了。只是早上燒肉時間長了點兒,他們來晚了,早就放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