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她看到曹嚴正此刻臉上的陰狠之氣,怕是嚇都要嚇死幾回了。曹嚴正沒想到自己數十年的功力竟然毀在了一個丫頭的手上,氣血翻湧,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戾氣,一把推開了小九,向地上的蘇清煙走去。
還未走近,一隻羽翎箭破空而來,定在了曹嚴正的腳前。曹嚴正身軀一震,面色發白。他拎起地上的蘇清煙,一掌劈開了大門。
門前黑壓壓地站著幾排羽林軍,屋頂,院落前,皆數是拿著弓箭嚴陣以待的兵衛,將曹嚴正的府邸圍了個水洩不通。
玄衣兵衛此時恭敬地讓開一條小路,一名男子信步踱上前來。一身明黃色的龍紋金絲便服,漆黑的發高高挽起,耳鬢留下些許青絲,細長的丹鳳眼慵懶而凌厲,渾身散發著逼人的貴氣。
“哼,不知皇上深夜造訪,有何貴幹?”曹嚴正單手挾持著蘇清煙,面上一股陰狠之氣。
“哦。朕今日秘密收到十二封奏摺,曹愛卿可知那奏摺上寫了什麼?”
“微臣何以得知。”曹嚴正回道。
“十二道奏摺,道道指稱曹愛卿一併帝;二弄兵;三克削藩封;四無聖;五濫爵;七傷民財;八通關節。八大罪狀,不知愛卿如何解釋?”
“哼。啟稟皇上,臣執司禮監主管數十年,可謂於君,勞心勞力,於民,恪盡職守。何來八大罪狀?!微臣願在早朝時與滿朝文武大臣對質,還請皇上英明。”曹嚴正邊說邊試著打通自己的脈絡,奈何總是衝不過穴位。
“哦?曹愛卿想對簿朝堂?可惜啊。”皇帝面色沉靜,淡淡道。
“微臣不明所以。”
“曹愛卿啊,一盞茶之前,你所管轄的刑廠走水了,不巧的是,朕的宰相、左右提督等愛卿恰好也在其中。可惜啊,火勢太大,朕的羽林軍也救不了啊。”
曹嚴正聞言,心下大驚。宰相和左右提督都是自己在朝堂上的心腹,滿朝官員,雖說沒有百分百,九成的人還是自己籠絡的,那刑廠也是自己數十年來培植起的殺手機構。要說被全滅,憑著皇帝區區幾萬羽林軍,那也絕是不可能的。
“曹愛卿看來不相信啊。林澈。”皇帝輕輕一喊。曹嚴正卻面色大白。這林澈乃是江湖上名正言順的武林盟主,若是林澈呼叫了江湖人馬,再配上羽林軍,那刑廠卻有可能遭了毒手。
應聲上來的林澈一襲月白鑲藍滾邊的長袍,劍眉星目,面色俊逸,在皇帝身後一站,自有一股輕逸的脫塵感。
曹嚴正一見到林澈,心裡邊大喊不妙,看來這皇帝早有預謀,自己千防萬防,終究還是讓皇帝稱了心。若是束手就擒,只怕此後的日子生不如死了。
念及此,曹嚴正一把將蘇清煙攬到身前,估摸若是羽箭射來,還可用來做擋箭牌。蘇清煙此時迷糊地睜開眼睛,只看到面前有明黃和白色兩抹影子。想到方才的事情,突然清醒過來,卻覺得渾身動彈不得,面前是黑壓壓的軍隊。
什麼情況?她艱難地移動身體,手腕上卻一陣劇痛,回頭一看,正是曹嚴正。蘇清煙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自己被挾持了。面前那個慵懶而高貴的人,估計就是這啟元王朝的年輕皇帝。
“皇上。既然朝堂之上已經不需要微臣了。那微臣可要告辭了。”曹嚴正不男不女的聲音在清煙後方響起。
“愛卿想逃可沒那麼容易。”皇帝的聲音淡漠。
“皇上若是妄動,那微臣手上的女子便會當即喪命。”曹嚴正說道。
奶奶的,要死還要拉我下水。蘇清煙心裡憤憤不平。隨即一想,這曹老賊難道山窮水盡了?不然也不會拿自己這個無名小卒當做籌碼呀。你當皇帝吃乾飯的啊。
果不其然,皇帝輕輕笑了一下。掃了蘇清煙一眼。說道:“為了天下蒼生,犧牲一名女子又有何妨。”
話音未落,一隻黑色羽翎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蘇清煙射來。蘇清煙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右胸口一陣冰涼,劇痛席捲上來,駭然一看,箭早已沒入自己體內。不待變換表情,兩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識。皇帝,你好狠的心啊。早知如此,穿過來第一天時死掉不就一了百了了麼。
曹嚴正見身邊的女子軟下身去,迅速回身進房,將蘇清煙往地上一扔,便在床板上某處一按,房間內出現個密室,他閃身進去,便消失了。
屋外腳步聲凌亂,林澈幾個箭步閃進房中,隨即退出。
“皇上,他逃了。”林澈回道。
“逃的好。”皇帝的聲音依舊淡漠。
花有清香月有陰 第一卷 流光容易把人拋 第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