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得罪任何一個兄長?”
“正是!”
十三阿哥溫暖地笑開,笑得桑瑪眼前發暈。以前認為長得不怎麼樣的一群人,看熟了居然覺得一個比一個好看呢!不過呢,他們都不能跟老爹比的!
“桑瑪,不想去就不要去,我會同四阿哥、八阿哥說的!”
怒衝衝踏進來的正是最關心她的十六阿哥呢!桑瑪高高興興地跑過去幫他解開沾了不少雪花的斗篷,又按他在鋪了暖墊子的椅上坐下,倒了杯熱茶硬塞在他手裡。
“呵呵,謝謝十六阿哥的關心呢!桑瑪非常、非常地感激!”她樂呵呵的態度,看傻了倆皇子,“不過,桑瑪很想多多見識、親身體驗戰鬥的場面,讓史書還有傳說裡的東西成為活生生的場景。也可以回來對您們說說其他族的風俗習慣,奇人趣事什麼的。豈不是很好?”
十六阿哥呆呆看她半晌,“你想去?”
“是!”
“真心想去?”
“是!”桑瑪重重點頭。她想去,想了解戰爭與戰略是什麼,然後……有朝一日能回老爹軍中效力!能為苦難的國家和苦難人民效力!
“你還是不想留在這裡!”十六阿哥突然激動地跳了起來,小臉漲紅,還兼揮動雙臂:“你一門心思要回去,那就走吧!你走!走!!”
吼完,他就回了自己的寢室。只留下十三阿哥和桑瑪面面相覷:這小十六阿哥是怎麼了?
* * *
桑瑪剛和十六阿哥玩命似地分別打了足足一百槍,耳朵都快聾了,手臂差點舉不起來,又被拖來四貝勒府。
在書房中等待時,桑瑪掃了一圈那些金啊、銀啊、瓷啊、玉啊什麼的。說實話,她不大懂這些東西的價值,因為除了金子她很難分辨具體價格,就怕被不肖奸商騙了去,也因此她把平日的月錢攢起來換成一條純金的鏈子——萬一被趕出宮門、一時間也不會活活餓死吧。
“你喜歡翡翠?”
哇!發呆又被抓到了!桑瑪連忙行禮。
“桑瑪不懂軟玉,但懂翡翠。”十六阿哥補充。所以他送了桑瑪一隻碧綠的扳指,幾乎得來一個頰吻——啊,是幾乎,幾乎!
被四貝勒盯著的感覺非常不好。他是不是等自己說幾句什麼?桑瑪嚥了口口水,指著多寶格子上翡翠小佛像:“這隻的玉佛通體濃綠、質地細緻,水頭長足、幾能透光,正是上佳的緬甸翠玉。”
可值錢了!
“那就送你了!”
桑瑪瞠大眼,“不,不不,這太過貴重。桑瑪沒幹過值這麼多錢的事情。”
兩名年輕男子的眼微眯。
“你說,這玉佛價值多少?”
“不太好說。大概要上萬……不,好幾千兩銀子總是有的。”
“可能上萬?”四貝勒相當仔細,也精明。平時看來一副容易生氣發作的樣子,其實最可怕的是這種淡淡地近乎溫和的時刻。
“這要看商家如何吹噓。”
四貝勒的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敲著。“好呀!一個四品京官……不過是巡撫的兒子、輔國公的女婿……”'4'
“如果派內行人從騰越等地直接買來石料到京師雕琢,大約可以省下三成。”桑瑪興致勃勃地建議著。好想去雲南看一看,即使沒有人,遠遠望著那群山也好。'5'
四貝勒冷冷掃了她一眼,“對不住,本貝勒一年的俸銀也買不起這一塊濃綠。”
桑瑪立即洩了氣。
“你去苗地,多聽、多看,少說、少做。”
眨眨眼,“桑瑪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明白了!不能得罪郡王爺和貝勒,也不能得罪太子那一邊,當然更不能給阿哥帶來麻煩。”
桑瑪拉拉雜雜講了一堆尊稱。
四貝勒與十六阿哥對視一眼:不錯,她是明白了。
“好好跟著去辦差。什麼事也沒有的話,你可去騰越替爺們看看可有翡翠送給娘娘們的,順便回故土一趟。”
桑瑪當即誠心誠意地單膝跪下,“謝四貝勒!謝十六阿哥!”
* * *
桑瑪不懂湘地的苗語,但多少慶幸他們的土箭上沒有云南土族特別愛用的毒,不然官兵們可倒大黴了。這支征討軍來自各地,可謂亂七八糟、軍紀鬆懈,要不是足足五倍於苗民的兵力和強大的殺戮立功慾望,根本將是一場可笑的以少勝多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