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一日午睡,又被噩夢驚醒,文素打水來替我擦洗身上的汗,白柔慌慌張張地進來,小聲道:“方才二夫人和蘭羽從外面回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夫人可要多提防著她們。”
玉容也是引得我極度不安的因素,雖然自我給了她點顏色以後,她一直沒敢再惹我,但現在晨風不在府上,她要是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弄些什麼事,我還真沒法應付,既然康熙也說了是將她交給我任我處置,管那是真是假,先將她趕走再說,總不能讓她有半點可能威脅到我和寶寶。
我慢慢穿著衣服,向文素道:“帶二夫人去空翠苑後面等我,再通知周將軍安排人在周圍守著。”
文素微微一驚,但還是什麼也沒說,低頭出去了。穿戴整齊,白柔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扶著我出了房門。
苑裡栽種的都是常青植物,雖已臨近深秋,仍是一片蔥綠,帶著雨後甘冽的清香。踏上苑後空闊的空地,只見玉容已到了那裡,正立在中央一座墳冢前,不知她是驚是怕,身子在風中彷如弱柳一般輕顫。
我讓白柔停下,自己緩緩過去,走到墳冢前,地面擦洗得一塵不染,沒有一點雜草和青苔,甚至能映出人的影子。
玉容微微側身看著我,滿臉驚恐之色,顫聲問,“這是誰的墓?”
“你不識字麼?”我看了一眼墓碑,那上面的刻痕深沉有力,歷經幾年風雨仍是清晰如昨。
“青鳶?”她更加驚恐地看著我,“她的墓怎會在這裡?”
“拜你與佟佳靜璃所賜,她早已屍骨無存。”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墓碑前,“這是我為她建的衣冠冢。”
“你……你想怎麼樣?”她對我一向桀驁的眼神這時卻已被恐懼取代。
我看著墓碑良久,淡淡道:“青鳶死的時候,對我說了三個害她的人。”
“什麼?”她失聲叫道,“她不是啞了嗎?她還能說話?”
“她不能說話,但她還是用自己的方法告訴了我。”我冷冷看著她,雙拳緊握,半晌才壓下心頭的悲憤和怒火,緩緩說道,“害她的人有三個,佟佳靜璃,這一生只能在大牢高牆裡終老了,毓慶宮被你們收買的那個宮女,現在應該已經投胎重新做人了,還剩一個你,你想怎樣贖罪呢?”
“你……你……怎麼會知道是我?”她驚得退了一步,眼裡滿是驚懼和疑惑。
我心裡漫延著一陣難言的疼痛,指節握得更緊,良久才道:“她對我說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可惜她識字不多,將‘玉’字寫成了‘王’字,我開始還以為是太子的妾室王氏,她指著鐲子比劃我都未能明白她的意思,後來我才懂了,她想說的是銀鐲上鑲嵌的玉,也是赫舍裡玉容的玉。你們為什麼要害死她,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但是也不難猜,無非是聽到了你們的秘密,她不是多嘴之人,甚至很怕事,你們一定要她死,那是因為知道她一定會說出那個秘密,那個你們打算害我的秘密。”
她震驚地看著我,半晌問,“那你什麼時候懂的?”
“很久以後。因為我一直不敢也不想懷疑你。”我輕嘆了一聲,定定看著她片刻,沉聲道,“四年前,後宮那一系列的人事變故,你跟在我身邊,暗中卻與靜璃做了多少害我的事,我想騙自己都騙不了,如果不是反利用了你,靜璃、貴妃、董佳麗姝那些人還不至於輸得那麼快。”
“你那時候就知道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還記得三年前那個新年嗎?”我淡淡道,“後宮從未有過的清淨,我已準備出宮去,我還對你說,我始終記著我們進宮前的那些日子,想回到那個時候,我一直將你當作最好的姐妹,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你還記得麼?”
“記得……”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給了你機會,可是你不準備回頭,還向皇上密告了我的身份,其實到今天,我都不想再知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因為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為什麼要那樣對你?”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一些瘋狂,“你還不知道自己有多虛偽、自私、陰險、惡毒……”
“你可以將我當做世上最醜惡的人。”我冷冷打斷她,淡然地道,“但我沒有半點對不起你,你覺得我搶了晨風,但是如果不是你揭穿我的身份,晨風也不會娶我,我現在也已嫁給胤禩了,如果你要怨,還是該怨自己。連累你嫁給老太監,受他折磨,我也不想,我只能讓他、貴妃、靜璃所有有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但這還是不能彌補你,你要恨我,我也只能認了。你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