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情糾葛,當沒理由為她隱瞞了?”
“你們還不都是一起的?”胤禎已經忍不住憤怒地叫了起來,“二嫂你就是這樣袒護毓慶宮的人是麼?”
我無奈地向他看了一眼,他這一鬧又打亂了我的思路,我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真的好怕他再為我出頭連累了他。他一張臉因憤怒漲得通紅,兩眼死死地瞪著福晉,我還從未見過他這麼不冷靜的樣子,心中更是慌亂。目光一轉,就看到他身旁的八阿哥,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冷暗,面上眼裡再也看不到往日溫柔的笑意,只是垂目盯著地上那斑斑血跡,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他定是在想可以怎麼為我補救了。
我暗暗苦笑,這才看到還有一個人——四阿哥。他緊皺了眉頭看著我,深冷的眼眸裡似有什麼被壓抑掩藏著,只剩一個黑洞,他見我看向他,面容微微抽動,眼裡的黑洞卻更加深了。
我慌忙垂下眼,只聽福晉接著胤禎的話向太后緩緩道:“臣妾並沒有袒護毓慶宮的人,只因臣妾也看到了。”
她這話說出來,我心頭一震,心知這下是完了,抬眼一看,發現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看來她與唐氏背地不和的事這些阿哥們也都知道,她是最不可能維護唐氏的人,若連她都要幫著唐氏,那我還有什麼生機?她的話最公正最有說服力了,我不認也得認。
八阿哥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了,面上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憂色,似乎他也想不到怎麼可以為我開脫了。
胤禎滿臉焦急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福晉,還不死心地道:“那也可能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他的話立刻就被唐氏打斷,“就算她是無意的,那也是死罪,何況她還是故意的,所以才要亂杖打死。”
“亂杖打死”這幾個字令我全身一顫,血液像是一瞬凍結了,身體上的疼痛倒好似暫時消失了,臨近死亡的恐懼令我神智更加清醒,我沉聲道:“奴婢怎麼可能如此不知輕重,在毓慶宮裡,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故意打碎東西?”
唐氏神情鎮定,似胸有成竹地向太后笑道:“起初玉燈只是弄掉了一角,或許她是無意的,但當臣妾趕到的時候,她竟然說不就是打碎毓慶宮一件東西,有什麼了不起,還將整個玉燈都拂在地上,很多人都看到的。”
緊接著綺翠和裴嬛就點頭附和。
我抬頭看向太后道:“太后知奴婢素來謹慎,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後宮裡誰不知道你有多囂張?”唐氏尖刻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都敢和十四阿哥睡到一張床上,還有什麼事是你不可能做的?”
這句話仿如晴天霹靂,我彷彿被巨雷擊中,全身猛地一顫,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再也無法掩飾眼裡的驚恐。
那晚的事怎麼會有人知道的?青鳶、紫芸斷不可能出賣我,那又是誰?而且這事怎麼可能就傳到了毓慶宮?難道是今日帶來的小宮女中有人造事?
沒有一個問題我想得出來答案,我求助似地向胤禎看去,他臉色蒼白,神色也有些驚慌,但清亮的眸子裡,更多的卻是自責,他一定是在怪自己當日一時任性,竟害得我今日百口莫辯。
慌亂之中我又看到四阿哥冷厲的神色,瞪向我那一眼中似乎還有一絲隱忍的怒氣,然後撇過了臉。他一向都對我那麼兇,這下恐怕更鄙視我了。
還好八阿哥神色很平靜,之前面上的憂色散了一些,定定地看向我,那眼神竟帶著一種讓我覺得無比安定的力量,只要他相信我是清白的,那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我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太后嚴厲的聲音中忽然多了兩分怒氣,“放肆!這種莫名奇妙的話你也敢說?誰讓你在此胡言亂語的?”
唐氏一驚之下臉都白了,慌忙跪下道:“臣妾該死,臣妾也是聽人說的,十四阿哥在寧壽宮留宿那晚,就是和她在……在書房……”
“你住口!”太后厲聲喝道,“你就是說哀家的寧壽宮有汙七八糟的事兒了?不錯,胤禎那日是留在書房睡的,因為他來幫哀家整理倉庫準備贈禮,晚了就在那裡休息,但小陌那晚卻是在花園裡做事,哀家和胤禩都看到她睡在花園裡,何來你說的她與胤禎同睡一床?你再敢道聽途說,休怪哀家治你的罪。”
唐氏嚇得面無人色,慌忙點頭道:“是,是,臣妾再也不敢說了。”
這驚人的變故,令我有片刻失神,不由得向八阿哥望去,我想起了那日早晨的梅林,想起了醒來後身上的披風,真的是他來過,他肯定也知道胤禎賴在書房睡了,未免日後有閒言閒語,他還將太后請到梅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