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來質問我心裡是不是隻有他,他在吃沐晨風的醋?他怎麼會吃沐晨風的醋?
“怎麼不說話?”他握住我的手,那絲冷迫更加凌人。
委屈難過得想哭,甩開他的手,冷冷道:“奴婢無話可說。”
“你——”他的臉色瞬間暗到極點,似乎很生氣,眼裡凝起一層寒霜。
我此刻擔心沐晨風的安危,也顧不得與他賭氣,軟語道:“芷陌心裡真是隻有八爺,沒有其他人。”
“這不是你的性子。”他微微冷笑,“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今晚你哪也別想去,尤其是將軍府。”
又被他看穿了,不想再理他,拿過外衣披在身上,就要下床,他卻一把抓過衣服,將我按倒在床上,俯身壓了下來,冷冷道:“我都說了你哪也別想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用力掙扎,卻半點也推不開他,心中又氣又急,一腳踢去,踢不痛他,我那腫起的腳踝卻是一陣劇痛,忍不住輕呼一聲,眼淚都痛得出來了。
他驚得起身,滿臉心疼懊惱之色,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坐起身,擦去眼淚,抬手才發現方才一陣掙扎,手臂的傷口又已裂開,有血浸出了衣服。他面上懊悔之色更重,轉身拿了藥來,拉起我衣袖,重新上了藥,我將頭扭向一邊,也不理他。
“你覺得我會不擔心晨風嗎?”他輕嘆了一聲,一邊替我包紮傷口,一邊緩緩說道,“他沒有什麼事,是我叫他故意傷在那人手下,這樣才可以躲過皇上派他出兵北伐,你現在放心了?”
我怔住了,我怎麼會覺得他不擔心沐晨風的?
“你對晨風……”他遲疑著,欲言又止。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神色一黯,半晌微微苦笑,“為什麼對他那麼特別?”
我又是一怔,我對沐晨風很特別嗎?我自己卻從未意識到,以為仇諾的秘密已被我埋在心底最深處,對沐晨風所有的特別,都是因為錯當他是仇諾,原來在旁人看來,卻是那麼明顯。尤其在他看來,在他府上的家宴上,我對沐晨風的舉止不合時宜的激動,苦法寺求救找沐晨風都不找他,他是耿耿於懷的吧?我想解釋,但卻好像根本無從解釋,我能怎麼解釋仇諾這個人?
“我不是有意那樣對你……”他神色更黯淡,長嘆了一聲,“今天發生太多事,我心中很亂,方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去晨風那裡,你好好睡覺吧。”
今天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我也已感覺出他的情緒與以往不同。他以為我要死了時方寸大亂,我說心裡只有他時又欣喜得像個小孩子,我擔心沐晨風安危時他是那麼莫名的多疑善妒,到後來更粗魯地將我壓倒在床上,弄傷我後又是那麼懊悔無助。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了偽裝,完全展現在我面前,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個任何情況下都波瀾不驚、淡笑從容的八賢王,而是也會敏感、也會脆弱的胤禩,是最真實的胤禩,真實得讓人心疼。
我覺得怎麼也得說點什麼,可腦子卻像短了路,越有話說越不知道說什麼。
他已起身往外走去,繞過屏風,就要出了臥房,忽然又停了下來,也未回頭,低聲說道:“其實我沒有想過要你心裡只有我,但你那樣說了,即使只是騙我,我也還是很開心。”
他走了出去,留給我一個黯然失落的背影,心一陣抽痛,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他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相信我?他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他自己?
倒在床上,再也忍不住痛哭一場,我就那麼不能給他信心嗎?到底我和他的問題在哪裡?我們明明是愛著的吧?
哭得好累,心也好累,終於睡去。
睡夢裡,白日所有的恐懼才一股腦襲來,腦海裡滿是格格毒蛇般的笑容,沖天的大火,緊追不捨的王府侍衛,還有黑衣殺手冰冷的刀鋒,仿似閃電一般向我落下。
我驀然驚醒,出了一頭冷汗,睜開眼,四下裡一片黑暗。但忽然,有燈光亮了起來。
“八爺?”我吃了一驚,坐起身來,“現在什麼時候了?八爺怎會在這裡?”
“三更剛過。”他坐到床邊,替我擦去頭上的汗水,淡淡一笑,“做噩夢了?知道你這丫頭愛逞強,說不害怕,白天發生那麼大的事,你怎會不怕?”
怕我夜裡會害怕,所以就一直不眠不睡地守著我?
感動、歡喜、委屈、幸福……所有的情緒瞬間化作眼淚,再也不能控制,撲到他懷裡哭了起來。
“傻丫頭,”他抱著我,輕撫著我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