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以屬下之見,少主還是不要同東方家有太多的牽扯。”
龍行天面上一片悠然:“那又是何必?人家可能只是純粹的關心罷了,無須拒人於千里之外。再說,他若不點頭,秦叔回得去嗎?”
龍輝一呆:“少主真的要讓秦嘯回去?”
“那是當然。話說出口了,又怎能不講信用?”
龍輝默然片刻,方道:“但願他能領會少主用心。”
龍行天微微一笑,岔開話頭:“輝叔,我看了你拿來的卷宗,有件事想問你。”
“少主請說。”
“你看,這是當年東方霖遇襲的地形圖。”龍行天伸指在圖上點著,“地點是一處狹長的山谷,兩邊都是石壁,這一面離地十丈之處,長了一株老松,是這樣嗎?”
“是,當年屬下也曾親自隨門主去那裡看過,一點不差。”
龍行天淺淺一笑,將卷宗收過一邊。又隨意說了些話,龍輝便辭了出去。這時日堂主龍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種說不出的苦意。
“彥叔請坐,雪兒,倒茶來。”
龍彥方才坐穩,便急著說了起來。“少主,屬下今天是忍不住了才來找你,這……實在是……”龍行天一怔,忙笑道:“彥叔莫急,先喝口水。”
“少主,屬下有一事不明。”灌下一杯茶,龍彥總算平靜了許多。
“彥叔請講。”
“少主,你這些天叫女弟子和家眷們都學著怎麼穿衣打扮,寫字記帳,也還罷了,要男弟子們去學做家事,這,這實在……”
龍行天有些好笑地道:“有人跟你抱怨了?”
“倒也不是,方才屬下經過廚房,看見本堂幾個弟子在洗菜,那些廚子們一邊看一邊笑,都說這些天菜要準備兩份才夠用,倒有一半是被洗壞的。還有那幾個影堂弟子,忙了半天才把火生起來,個個都是灰頭土臉!”
龍行天有些神秘地笑笑:“萬事開頭難。只要過了這一關,也就順手了。再說我也不是要他們個個都能去當大廚,每人學個一兩樣就行。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日後自然知道。”
龍彥搖頭嘆氣,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少主,影堂主來了。”
“請他進來。影叔請坐。”
“是。少主,你昨天和幾位長老為本堂弟子取名,大家都很感激。這是本堂新的名冊,請少主過目。”
“哦,這麼快。”龍行天隨意翻看一下,便放到一邊:“影叔,我還有件事想問,就是這兩天我看了一下過去十年中影堂弟子出任務的記錄,二百多件任務中有十七件是第一次失手,第二次或是第三次才成功,有二十一名弟子喪命,還有九名弟子,是在完成任務之後,突然暴斃。”
“是,但不知少主為何要看這些?”
龍行天站起身走了兩步:“事實上,我不贊成的是一旦失敗就要自盡的做法。”他溫雅的臉上現出一抹憂傷:“生命是何其短暫,又是何其脆弱。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
“影叔,我想從現在起,為影堂立下一條堂規。”
影堂主急忙起身肅立:“是,屬下恭聆少主吩咐。”
“從今以後,影堂弟子出任務之前,一定要做最周密的計劃,可能發生的情況,突然出現的變化,都要預先想到。我會同輝叔說讓星堂全力配合,把各方資料都收集周全。萬一一擊不中,便求全身而退。”
“接任務之前也要有所選擇,那種要求完成後就滅口的任務,多少錢也不能接。再多的錢,都不值得拿人命去換。”
“還有,那些含在嘴裡的毒藥,全都給我扔了,以後不許再用。我不要你們以死效忠,我要四個字:萬無一失!”
龍行天雙眸閃閃,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
四十
龍行天雙目緊閉,一臉難耐地在床上輾轉反側,額上沁著細密的汗珠。雪兒、月兒手持絹扇不停地扇,也沒有多少作用。
齊供奉一手撘在他腕上,滿面凝重。
雲浩走進來,端了一大盆冰塊放在旁邊:“還是不舒服嗎?張大廚問是不是做點冰鎮蓮子湯給門主解暑?”
“不成。門主的脈象甚是奇特,不象中暑。再說現下也不該是中暑的時候。奇怪,老夫行醫數十載,從未遇過這等事。”齊供奉手撫長鬚,臉上盡是疑惑之色。
“按說以門主的病情,老夫已經掌握了個大概。如今卻越看越蹊蹺,前陣子他天天同諸位長老堂主議事,一說就是一整天,也不見他如何,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