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嗎?”
宋舒悅的手在發抖。
該來得總歸是來了,而既然是用這種方式。
尤連城皺起了眉,在這些天裡那種被他牢牢的壓在了心底裡的不安情緒開始蔓延著,讓所有的血糖彷彿一點點的離開了他的身體導致他的手冰涼,轉過頭,吶吶的,慕梅,你椿媽媽在說些什麼?她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所看到的人,此時此刻正茫然的望著天邊,表情沒有悲喜,彷彿她的眼睛就只關心掛著了天邊的雲彩,彷彿她的靈魂已然遊離了軀殼。
他所深愛的女孩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下意識的尤連城去拉林慕梅的手,發現她的手和自己的手一樣的冰涼。
尤連城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在他的手裡。
“什麼意思,連城,椿媽媽很高興你問起了這個問題。”林椿依然直直的望著宋舒悅:“因為這個問題太關鍵了,那個聖誕節把黑天鵝和白天鵝聯絡在一起的第三個女人她叫玉桑,姓玉,名桑,寶玉的玉,桑樹的桑。”
“而為了這一刻我和我的女兒更是精心的準備了二十四個年頭。”
一些的畫面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八歲那年,那個有著純淨眼眸的印度小男孩拉著他的手告訴他要帶他去看不一樣的世界,十二歲那年,戴著梅花吊墜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淺笑盈盈,阿根廷,火紅的圍巾,楚楚可憐的她對著他說連城我愛你,常青藤爬滿的牆角下忘情的擁吻,西西里島,檸檬樹下,老老的叫真愛帶我來到西西里的旅館,超市裡的耳語連城我要你,蘇格蘭的方格床單下如梅花般豔麗的印記,交纏在一起的身體,宛如要衝破軀殼的吶喊,嬌吟。
尤連城閉上了眼睛,任憑這些畫面如帶著颶風般的力量摧殘著他的神經,最後,所有的力量變成了一個細小的溫柔的聲音。
“連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在四歲的時候我見到你,有一個人帶著我去見你。”
心臟彷彿忘卻的跳到,然後。
來自於林間的聲音響起。
“尤凌雲之上是宋舒悅,宋舒悅之上是尤連城,尤連城之上是林慕梅,林慕梅之上是林椿,多麼完美的食物鏈,而讓這些食物鏈連線在一起是最簡單的一個字,愛。”
“孩子,現在,你應該明白在這條食物鏈起到的是什麼樣的作用了吧?嗯?”
“愛,Love!”
那聲線宛如詩人在讚歎著自己偉大的傑作。
在那聲簡單的發音中慕梅彷彿才想起了天邊的雲彩並沒有把她帶到世界的盡頭,手輕輕的從他的手掌中掙脫了出來。
然後,她看到了滑落在他眼角如珍珠般的淚珠了,有著水晶般的晶瑩,璀璨不可方物。
宋舒悅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眼角泛起了淚心裡大痛,她的連城,那個孩子的感情觀是純白的。
握住了拳,現在,她要保護她的連城,她不允許自己怯弱。
宋舒悅強壓住那股眩暈感,輕描淡寫:“都是陳年舊事的,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沒辦法啊,歲月是大浪淘沙,在我看來能遺忘便是福氣,而執著的人往往和自己生活得不幸有關。”
微笑的轉過頭去對著自己的孩子:“連城,你出去,媽媽沒事,連城,媽媽相信你。”
站在尤連城身邊的女孩今天穿了墨綠色的洋裝,面容恬靜輪廓清秀一如她的名字,慕梅。
慕梅,是一種情懷。
即使是這樣,宋舒悅依然喜歡這個女孩,溫柔的對著女孩笑著:“慕梅,你也出去,到外面和連城談一談,這沒什麼的,阿姨告訴你,會好起來的,真的。”
那個女人的笑容如催眠,慕梅受到蠱惑般的拉起了尤連城的手退出了陽臺。
那兩個身影消失在陽臺的時候,宋舒悅按下了一邊的藍色按鈕,陽臺上的門自動關上了,陽臺裡陽臺外彷彿是兩個世界。
抬起頭來,宋舒悅知道屬於她的審判日終於來到了。
“她不再了吧?”宋舒悅顫抖著聲音。
回答她的是如山般的沉默以及嘲諷的表情還有眼底裡的化不開的哀傷。
宋舒悅任憑著淚水爬滿了臉上。
“桑姐姐走的時候安和嗎?”
拿起了餐桌上的酒杯,林椿手一揚,霎時,軒尼詩紅色的液體佈滿了宋舒悅的臉,如流淌的血。
“桑姐姐,你還有臉這樣叫她,不噁心嗎?是不是我告訴你她走得安和了你就心安理得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天堂和地獄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