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覺得臉上逐漸發燙起來。

後來他更加喜歡鑽研易容之術,有時候他與被易容的黃容鹿站在一起,就連彭九鱈也分辨不出他們到底誰是真的黃容鹿。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樓桫看看他的成果,但是那個時候教主夫人已經迴天乏力了,每天只能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勉強續命,樓桫更是整日整夜陪伴在她的身邊,司徒後根本見不到樓桫的身影。

他最後一次見到樓緞,是在教主夫人的葬禮上,樓桫摟著樓緞,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他的手,在顫抖。

司徒後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樓桫了,就算是樓桫,恐怕沒有這麼瞭解自己。

樓桫離開魔教的那幾年,司徒後有時候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開啟自己一個箱子,那裡面藏著埋藏在他的心中最隱秘的秘密。

那是一套再也普通不過的衣物,但是那是樓桫的衣服。

司徒後會換上那一身衣服,仔仔細細地為自己上好妝,哪怕是最小的細節他都不會放過,然後他會站在巨大的鏡子前,慢慢扯起嘴角,像是當初樓桫對自己展露出的那一個淺薄又哀愁的笑容那樣,微微笑起來。

那個時候,他會覺得,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一個有著蘭花一般吐息的男人輕輕摸著他的頭頂。

直到三年後,傳來的樓桫逝去的訊息。

他是鬱鬱而終的,他死在妻子的家鄉,樓湮帶回了他的骨灰。

司徒後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

骨灰運回來的時候,出岫山已經斷斷續續下了將近一個月的小雨,司徒後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也是潮溼的,那種感覺他無法形容。

他站在靈堂裡,面無表情,好像也沒有多傷痛難過的表情。

彭九鱈悲憤地罵他:“老教主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都不為他難過呢?”

司徒後只是笑了笑。

彭九鱈當然看不出來,他是騙王之王,世界上最會騙人的人。

“教主,”他對樓緞說,“我知道你想讓黃容鹿去西域,你讓我去吧,我不想待在出岫山了。”

他討厭樓緞,很討厭。

因為他的身上有著和那個男人一樣的蘭花一般的氣息,每一次看到他那頭鶴髮,他都會想起那個一頭鶴髮的女人,想到他為她而死,就連死,他也要在她的故鄉。

樓緞說好,你去吧。

他便收拾行囊,逃也似的離開了出岫山。

西域的生活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

他認識了阿依珈,對方邀請他參加一項陰謀,他們給那武功不濟的異族男人灌下藥酒,然後他偽裝成他的模樣。

同時,他也想要擺脫魔教。

是的,最先的動機,他並不是想要奪取什麼,而是擺脫。

這個逼仄的地方養育了他這麼多年,讓他窒息。

※※※

只是……或許是宿命。

他沒有想過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魔教竟然真的有聖子。

只是這個聖子,實在是蠢得可以。

他分明一看就不是天水神宮那美貌的聖女,而是他們魔教的聖子。

但是小聖子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讓他的心慢慢動搖,天水神宮馬上會迎來新的一輪鬥爭,倘若他留在神宮,必然受到波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以玉佑因的名義給魔教去了信。

然後,便是他扮成侍女“護送”這個聖子去到魔教。

他太有趣了,他與那個如蘭花一般的男人全然不同,眼前這人舉止言談完全沒有那人的矜貴,卻奇怪地吸引著他。

真是有趣極了啊。

他想,等天水神宮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一定要好好回去觀察這個小聖子。

可是事與願違,小聖子討厭他,厭惡他。

更令他的心如同置如冰窖的是,他並不討厭“玉佑因”這個角色。

是的,他討厭的,僅僅是司徒後這個人。

他在意的人,是樓緞。

樓緞,又是他,為什麼自己總是要低他一等?父親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就連現在喜歡的人,也要被搶走?

而他聽說傳聞之中的《邪靈劍譜》在天水一閣時,他覺得,自己的翻盤的時機到了。

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但殊不知,正是他的這份聰明害了自己,每每被功法反噬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還在出岫山的日子,那似乎總是縈繞在鼻尖的蘭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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