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圳寰一瞬間就被說中了心事,他靜默了一會兒,又緩緩道:“那又如何?就算我想去,那裡已經沒有我曾經在的時候的那些人了,樓桫不在了……”
阮思黎越聽凌圳寰的語氣越覺得不對勁,他下意識地問道:“凌醫師啊,我覺得你好像,對樓桫教主很特別的感覺。”
凌圳寰也不否認,他笑道:“是啊,我喜歡樓桫。”
阮思黎:“……”
阮思黎心裡不禁暗想:哇塞,包包哥在這一方面真的是有夠坦誠。
“難道你不是嗎?”凌圳寰看著阮思黎面露疑惑,“你掉下來的時候,身上穿著喜服,魔教聖子只能和教主成婚吧,所以你掉下山崖的那一天是你和緞兒的大喜之日?”
阮思黎點點頭:“但是我們還沒拜堂什麼的呢,都要怪司徒無後,沒事就喜歡亂攪局,還把我打下山崖,現在又害得魔教從出岫山下撤離了,真是恨死他了,神經。”
凌圳寰嘆口氣:“唉,我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道是無所謂,反正他們看我們魔教不爽很久了,”凌圳寰聳肩,“倒是朝廷……若真是煙兒姑娘說的那樣,我們找到帝姬解釋清楚就好了。”
“可是朝廷人馬不都是那種吃閒飯的那種麼……”阮思黎有點無語。
“不,”說這話的人竟然是樓煙兒,她又走了出來,“不要忘了是誰的人馬。”
阮思黎說道:“就算我知道人馬是盛明王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分析啊。”
樓煙兒斂眉道:“盛明王有一支精銳兵馬,若是帶了他們,聯合白道一起攻下魔教不是話下。”
阮思黎和凌圳寰面面相覷。
“現在怎麼辦?”阮思黎弱弱地問道,“我不想魔教有事。”
“帶我去。”樓煙兒說。
“去哪兒……?”阮思黎和凌圳寰都不太明白。
樓煙兒斂眉,“帶我去找盛明王。”
“你的意思是?”阮思黎有點疑惑,“你知道帝姬的下落,然後想要告訴盛明王讓他不要攻打魔教?”
樓煙兒點頭。
“你是帝姬的侍女,帝姬不會懲罰你吧?”阮思黎問道。
樓煙兒搖頭。
阮思黎看向凌圳寰,凌圳寰看著阮思黎。
他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此時,之前那個來凌圳寰屋子裡拿了藥的女童怡兒又撒著腳丫子朝著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包包哥——!”她氣喘吁吁地喊著,“包包哥包包哥——!”
凌圳寰:“……”
凌圳寰面露微笑:“怡兒,我聽見了呢,你不用喊這麼大聲也不用喊這麼多句的。”
“不是啊包包哥,”怡兒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村口、村口來了好多人啊!”
凌圳寰心裡一“咯噔”,眼皮開始亂跳起來,他看向了阮思黎和樓煙兒:他敢肯定,平靜了這麼多年的小村莊,這一次就要被這兩個人打破了。
三人以極慢的速度趕到了村口。
真的不是他們拖拖拉拉,是因為樓煙兒不認識路,她不認識路就得跟著凌圳寰阮思黎他們兩個人走,阮思黎是個殘疾人士,得讓凌圳寰推著走,這麼一路磕磕絆絆自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他們三個人趕到村口的時候,村口已經圍滿了人。
阮思黎一眼就看見了被許許多多村民包圍著的樓緞還有一個……跟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不過這個男人的頭髮是黑的,樓緞此時正在和那個男人互相凝望著對方。
“這就是怡兒說的來了很多人麼……”凌圳寰有點無語。
“某種程度上來說……”阮思黎也有點無語,“確實算是來了很多人吧——如果自己村莊上的村民也算的話。”
“樓相!”阮思黎聽見身旁的樓煙兒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飛撲上前,死死抱住了那個跟樓緞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那男人回抱住了樓煙兒,輕輕摸了摸樓煙兒的頭髮。
阮思黎也很想叫一聲“緞郎”,然後很不要臉地飛奔去樓緞的懷裡,對,他就是這麼不要臉,但是,他現在是個殘疾人士,他只能坐在他那個吱吱嘎嘎不斷髮生奇怪響聲的木頭輪椅上淚眼望著樓緞。
“傻。”樓緞抹了抹他眼角的淚水,作出評價。
幾天沒有見樓緞,他憔悴了好多,阮思黎忍不住伸手輕輕摩挲著樓緞的鶴髮。
“教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