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一個趔趄往前栽去,倒在地上後立刻翻過身來。
那名男子已經追到了近前,離著喬昭不過半丈的距離,居高臨下問道:“怎麼不跑了?”
男子的聲音有些粗啞,配著他的樣貌,居然讓人覺得有些憨厚。
喬昭想,這樣的人若不露出猙獰面目,任誰見了都以為是個老實本分的山民。
她乾脆站了起來,甚至動作優雅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面色平靜道:“跑不動了,所以不跑了。”
男子憨憨笑起來:“沒想到還是個挺有意思的小娘子,沒白讓我等。”
“你等我?”
“是呀,不然你早早現了去通風報信怎麼辦?”男子逼近一步,“現在好了,等我解決了你,至少到明天這裡的事才有可能被人知道呢。”
男子說完伸手把喬昭提起來,一手捏著她的頸部把她抵到一旁的老樹上。
灼痛的窒息感傳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喬昭一張白皙如玉的臉漲得通紅,腳無力蹬了蹬,眼淚不受控制順著眼角流下來,淌在那人手背上,那人卻無動於衷,手上加重了力道。
這人想立刻要她的命!喬昭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她不想死,她才和兄長相認,害死父母親人的仇人還沒找出來,怎麼能就死在這裡?
她死了,大哥會傷心,黎家的父母親人也會傷心的。
“很……很快……就會被現了……”喬昭用盡全力吐出這幾個字。
“你說什麼?”男子手上力氣一鬆。
喬昭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衝男子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說,不會等到明天……很快就有人現這裡了……”
喉嚨的灼痛讓她說話斷斷續續。
“你是什麼意思?”男子果然被喬昭的話引起了興。
喬昭笑笑:“你想知道?”
“臭丫頭,不要故弄玄虛!”男子抬手打了喬昭一個耳光。
喬昭耳朵嗡嗡作響,面上依然帶著冷笑:“你忘了剛剛的笛音嗎?難道你以為我只是吹著好玩?他會來救我的。”
男子面色微變。
趁著他愣神的機會,喬昭猛然抬腳照著男子的命根子踹去。
男子雖有一身功夫,卻沒想到砧板上的魚肉居然還敢反抗,又是趁他失神的那一瞬間,於是竟真被踢中了。
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被人踢中了那裡就沒有不痛的,男子當即悶哼一聲捂住了下邊。
喬昭轉身就跑。
她心裡清楚,再被抓住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邵明淵,你什麼時候才能來?
彼時邵明淵正陪著大福寺的住持在石亭中下棋。
住持已到花甲之年,連眉毛都是雪白的,對面的人卻如此年輕,但兩個人的畫面看起來很和諧,彷彿是認識許久的朋友了。
尖銳短促的笛音響起,於住持來說這樣的聲音微乎其微,根本沒有留意到,邵明淵卻直接彈了起來,撂下一句“疏影庵有變”便化作一道影子從石亭中衝了出去。
住持捏著棋子琢磨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冠軍侯去疏影庵了!
“阿彌陀佛!”住持高念一聲佛號,忙命僧人追過去。
疏影庵中依然一片死寂。
“臭娘們,你敢踢我那裡?”男子大步追上去,一把揪住了喬昭。
喬昭心中苦笑。
她雖僥倖踹了這兇徒一腳,奈何此人武功高,這一腳頂多為自己爭取了喘息之機而已。
“你……殺我會……後悔……”喬昭斷斷續續道。
“臭娘們,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殺了你我有什麼可後悔的?”男子死死箍著喬昭的手腳,不再讓她有任何掙扎的機會。
這臭娘們太可惡了,居然敢踹他那裡,害得他現在還隱隱作痛,他非要狠狠弄死她不可!
“你被我踹傷了那裡……以後就只能當太監了,我可以治……”
可惜喬姑娘雖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肝,奈何對男人這種生物委實不大瞭解。她說出這話本意是讓男子有所猶豫,從而拖延時間,卻忘了這話對一個男子來說是多麼大的羞辱。
“太監?”男子眼都紅了,伸手刺啦一聲就把喬昭一隻衣袖扯了下來,露出雪白的香肩,“小娘們原來替我擔心這個。老子這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是不是太監!”
男子直接把喬昭拉向自己,喬昭拼命推搡著他:“冠軍侯很快就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