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嗎?”
“我有!三弟,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事後我也很難受,很自責。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後悔莫及。”
“既然這樣,大姐為何又不滿我站出來呢?”
黎皎被問得一滯。
黎輝嘴角帶著嘲弄的笑意:“難道咱們都是金貴人,只有三妹就該名聲掃地、一文不值嗎?”
黎皎白著臉後退幾步:“三弟,你是在怪我?是,在我心裡,你當然更金貴。你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整個西府都要靠著你光宗耀祖的。你毀了前程,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所有的長輩都會心痛的。如果我知道你會站出來,那情願自己站出來。”
“我知道,大姐一直替我著想。”黎輝閉了閉眼,嘴角的笑意讓黎皎心中忐忑。
他睜開眼,黑而亮的眸子直視著黎皎:“現在三妹已經把外面的事解決了,不需要大姐再站出來。那麼,大姐去向三妹道歉吧。”
“道歉?”黎皎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黎輝。
她的弟弟是不是傻了?
這件事既然已經壓了下來,為什麼不能就這麼過去?
讓她去道歉,那豈不是祖母他們都會知道了?
她絕不能去道歉,要是那樣,以後在西府還怎麼立足?
“大姐的意思是,不用向三妹道歉?”黎輝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黎輝的表情讓黎皎心中一驚:“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三弟,你想想,三妹本來不知道是我做的,如果讓她知道了,豈不是更傷害姐妹之情?”
她上前一步,握住黎輝的手:“三弟,算姐姐求求你了,就給我留點體面吧,以後我保證不這樣做了。我若真去道歉,三妹定然會恨我一輩子的,你也不想看到我們姐妹反目成仇吧?”
黎輝抽出手,輕聲問黎皎:“大姐是說,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黎皎淚流滿面,肩膀不停顫抖:“三弟一定要逼死我嗎?”
“大姐,你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三弟,三弟”黎皎伸手去攔黎輝,黎輝卻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黎皎跌坐回美人榻上,狠狠捶了一下瓷枕。
冰涼的瓷枕上畫著美人撲蝶圖,那鮮豔的花好像變成了賈疏後腦勺的血。
黎皎打了個哆嗦,猛然把瓷枕推到地上。
重物落地的巨響聲傳來,秋露慌忙進來:“姑娘,怎麼了?”
“把這些趕緊給我收拾了!記著,以後不許再讓我看見瓷枕!”黎皎聲嘶力竭喊道,喊完撲倒在床上痛哭起來。
她和三弟本來親密無間,現在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黎三
要是沒有黎三,她不會攤上這樣的事情,那他們姐弟就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都是黎三害的!
黎三為什麼不去死,不去死!
黎皎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黎輝都不再去想,他茫然在雅和苑裡遊蕩,像是一個孤魂野鬼。
淚水順著少年的眼角淌下,他卻無知無覺。
“輝兒?你怎麼在這裡?”陌生又似乎熟悉的聲音響起。
黎輝茫然看去,喃喃道:“太太?”
何氏走過來:“用過飯了嗎?”
“用過了。”
“咦,怎麼哭了?”
黎輝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才發現臉頰溼漉漉的,尷尬得紅了耳朵,胡亂謅了個理由道:“剛才摔了一跤,有點疼。”
“摔破了?”
“沒有。”
“那趕緊回去吧,天黑了,看不好路,我讓丫鬟打燈籠送你。”
“不用,我去看看三妹就回,太太不用管我。”
“呃,那行,你去吧。昭昭平白惹了一身騷,肯定難受呢,見你去看她,說不定會好些。”何氏一聽黎輝要去看寶貝女兒,語氣更柔和了。
她就是獨生女,從小盼著有個兄弟姐妹作伴,只可惜沒有這個福氣。現在黎輝願意對女兒好,她打心眼裡是高興的。
黎輝向何氏行了個禮告辭,去了西跨院。
西跨院裡的書房是亮著的,能映照出少女纖細的身影。
黎輝駐足,看得出神。
三妹還不到十四歲呢。
可就是這樣的三妹,今天卻力挽狂瀾,把這樣驚天動地的事化於無形。
而他,甚至還在糾結是不是替大姐坦白。
窗上又映照出一道身影,立在纖細身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