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姜文風重,更欣賞的是文采飛揚的美男子,便如她剛剛看到的那位池公子,而不是一手能擰斷人脖子的兇狠男人。
“呵呵,在我們大梁不是這樣,人人都羨慕冠軍侯的未婚妻有福氣呢。”
西姜公主興趣更濃:“哦,那是什麼人家的姑娘能嫁給冠軍侯?莫非是王孫貴女?”
“並不是,冠軍侯的未婚妻是翰林修撰之女。”
“翰林修撰?”西姜公主柳眉微挑,一臉錯愕,“莫非貴國與我們西姜不同?在我們那邊,翰林修撰是六品官。”
張寺卿聽了,心裡默默補充一句:從六品。
“據我瞭解,兩國這一官職品階相當。”西姜恭王接話道。
張寺卿暗暗冷哼一聲。
當然一樣,你們西姜連史書都沒有的時候,不就是直接把我們大梁的這些文化拿過去用嘛!
孃的,用完了還跑來說和他們的一樣,什麼玩意啊!
張寺卿暗罵了幾句,面上卻依然掛著客氣的笑。
在其政謀其位,他是鴻臚寺卿,乾的就是接待外賓的活兒,可不能因為個人的小情緒讓西姜人覺得大梁官員不懂禮數。
“哦,這樣啊,難怪大家都羨慕那位姑娘的好運呢,在我們西姜,這就叫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西姜公主笑吟吟道。
張寺卿默默扯了扯嘴角。
“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句話也是他們的,西姜這些強盜的可惡程度真不比北齊韃子差多少。
不,認真來說更可恨,對他們這些自幼飽讀詩書的人來說,有些東西靠拳頭是永遠奪不走的,可是西姜人太可氣了,讀著大梁的四書五經,學著大梁的規矩禮儀,然後這些瑰寶不知什麼時候就成了他們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這個鴻臚寺卿就不想幹了,撂挑子後先挽起袖子把茶水潑這些強盜臉上再說。
“張大人”西姜公主蹙著秀氣的眉喊了一聲。
張寺卿回神:“呃,公主要說什麼?”
西姜公主嫣然一笑:“張大人怎麼走神了?本公主是問你,貴國公主是不是地位非同一般?我看剛剛張大人對那位池公子很是客氣呢。”
張寺卿淡淡笑道:“池公子是長公主之子,而長公主是我們聖上的胞妹,自然與普通公主不同。”
“原來如此。”西姜公主垂眸啜了一口酒。
張寺卿見西姜公主如此,心中得意笑了:大梁公主無論怎樣都是金尊玉貴的人兒,可不像西姜的公主,居然還有嫁給堂兄的!
恭王與西姜公主回到住處,支開伺候的人密談。
“王兄,你是不是也發現了冠軍侯那位未婚妻很特別?”
恭王雙腿交疊,坐姿隨意:“是很特別。”
西姜公主托腮一笑:“王兄比我會掩飾,我見到冠軍侯的未婚妻那一瞬間簡直大吃一驚,她竟然與你府上養的一位舞姬生得有九分相似。哦。王兄莫非沒有留意到你府上那位舞姬?”
王兄府上舞姬頗多,那位舞姬雖然生得好,處在女人堆裡說不定就暗暗受著排擠,沒有機會站到王兄面前也是可能的。
恭王眸光微閃,修長手指輕輕敲了敲琉璃茶几,笑而不語。
西姜文風重,文人權貴喜歡追求風雅,好幼女是貴族們心照不宣的事。
他府上養了不少舞姬,大部分都在十四五歲之間,而這些舞姬一般在十二三歲時便開始取悅他和貴客了。
王妹提到的那位舞姬,正是他頗喜歡的一個。
對他柔情似水的舞姬居然與冠軍侯的未婚妻長得如此相似,只要想到這一點,他便覺得有趣。
“王兄,你真沒留意到?”西姜公主輕輕拉了拉恭王衣袖。
恭王回神,牽唇一笑:“如此絕色,怎麼會沒有留意呢?”
據說大梁男子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女子不滿十五歲即便成親也不會與之圓房,在他看來簡直可笑至極。
小姑娘十二三歲,金釵豆蔻之年,正是最令人心動的時候,那種青澀的美妙能直接撓到人心尖上。
西姜公主遺憾嘆口氣:“真想看看冠軍侯見到王兄舞姬後的表情,可惜了呢。”
恭王伸手點了點西姜公主額頭,寵溺笑道:“王妹又調皮,這可一點不可惜,冠軍侯永遠不知道才好。”
來大梁前王兄特意交代他留意冠軍侯此人,直言大梁有冠軍侯在,至少二十年內無憂。
他與王妹出使大梁,冠軍侯是他重點關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