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拍了拍他,“想什麼呢,莫非捨不得?”
邵明淵目光依然望著遠方,喃喃道:“我在想,他從渝水改道,會去什麼地方。”
他從少年到青年都是在冰天雪地的北地度過,對花紅柳綠的南方並不熟悉。
“這個誰能知道啊,他們錦鱗衛口風緊著呢。”楊厚承道。
“我回房查一下輿圖。”邵明淵轉身往內走。
池燦等人跟過去。
邵明淵把一張輿圖鋪在桌子上,輿圖足足佔了半張桌面,是整個南方的粗略地圖。
“你連這個都帶著?”池燦意味深長問道。
邵明淵可真是把行兵打戰的本能印在骨子裡了,去一個地方還隨身帶輿圖……
輿圖很粗略,只標著各城鎮的名字和重要河流山脈。
喬昭湊過來看,淡雅的沉香氣味飄進邵明淵鼻端。
他恍若未覺,全神貫注盯著輿圖看,修長手指從標誌著“渝水”的地方在圖上緩緩滑過,最後停頓在某處。
喬昭眼神一緊。
邵明淵手指停留的地方……是嶺南。
邵明淵下意識向喬昭望來。
喬昭本來就在看著他,這一瞬間,二人視線交匯,俱都盛滿了不可言說的深意。
二人視線膠著的時間有些長了,池燦眉心跳了跳,涼涼道:“你們看夠了沒?”
當他和楊二是死人啊?
邵明淵收回視線,用面無表情掩飾心中的尷尬:“我猜測,江遠朝的目的地是這裡。”
池燦看了一眼輿圖,面色忽地一白:“嶺南?”
他猛然看向邵明淵,不見了一貫的懶散隨意,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緊張:“你確定?”
“我只是猜測。你們看,從京城出發,途經渝水轉道,最有可能的目的地便是這裡。”
“可他也許是去齊陽。”池燦忍不住反駁。
“若是去齊陽,從渝水之前的那個碼頭離開會更近一些。”邵明淵不緊不慢解釋著,“當然也不排除別的情況,我只是從常理推斷。”
池燦盯著輿圖許久,語氣低沉點頭:“你說得對,長時間的江上旅途又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從常理來說,沒有放棄近路繞遠的道理。”
“拾曦,你好像有些緊張。”這個時候,遲鈍如楊厚承亦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池燦挑眉看楊厚承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