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真正的死因。”
“那你呢?你為何幫他?”錢仵作問喬昭。
“我是幫我義兄,我認了喬公子為義兄,所以對喬家的事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小丫頭就想到我了?”
“是。”
錢仵作坐在地上,看了一眼遠處。
臺水城在他眼裡變小了,模糊一片。
他想到了街坊鄰居們的非議和鄙視,兒子兒媳的不解和痛恨,還有那些流言蜚語的荒唐可怕。
李珍鶴說,他們是同行。
要是世人都像李珍鶴那樣想,他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他做的是與死人打交道的事,但他也是個人啊。他不過是想比別的仵作做得更好,怎麼就不容於世了呢?
一滴淚從錢仵作眼角流出,他閉了眼,語氣淡漠:“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能透過考驗,那麼我就隨你們下山。”
因為錢仵作閉著眼,這話不知是對誰說,邵明淵便道:“請錢仵作說說是什麼考驗,在下願意接受。”
錢仵作霍然睜開眼睛,目光冷漠掃了邵明淵一眼,嘴角翹了翹:“你不行。”
他伸手一指喬昭:“我要她來。”
這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
“錢仵作,我們三個男人在這裡,你要她一個小姑娘接受考驗,是有什麼居心?”池燦冷冷問道。
“就是啊,您有什麼考驗讓我們來,她一個小姑娘哪行啊。”楊厚承跟著道。
邵明淵同樣覺得出乎意料,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細線。
“你們?”錢仵作冷笑,絲毫不留情面,“她是李珍鶴的孫女,要繼承李珍鶴衣缽之人,你們跟李珍鶴有什麼關係?”
這話把三個大男人問住了。
他們與李神醫當然沒有這層關係。
“你們既然和李珍鶴沒關係,我又不認識你們是誰,憑什麼給你們考驗的機會?”
“錢仵作,請您說說是什麼考驗吧。”喬昭嫣然一笑,“有什麼考驗,我都接著。”
錢仵作滿意點點頭:“小丫頭確實痛快,難怪李珍鶴能看中你。”
他說著瞥了邵明淵三人一眼,冷冷道:“比這三個婆婆媽媽的小子強多了。”
三人:“……”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您請說吧。”
“這考驗現在不行,要到下午去了。”
楊厚承一聽忙搖頭:“黎姑娘,這不行啊,下午船該走了。”
錢仵作看向楊厚承:“怎麼,等不了?”
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冰冷無比,不耐煩道:“那就趕緊都滾蛋,別浪費我的時間。”
“可以等。”邵明淵當機立斷開口道。
他看得出,眼前的老人什麼都不在乎,若不是黎姑娘提到的李神醫那番話讓他有所觸動,恐怕這個考驗的機會都是沒有的。
“庭泉”楊厚承喊了一聲。
邵明淵面色平靜:“重山,拾曦,你們先回去,船該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我在這裡陪著黎姑娘。等透過了錢仵作的考驗,我會帶著他們快馬加鞭在下一個碼頭等著你們。”
錢仵作嗤笑一聲:“小子口氣不小,料定小丫頭一定能透過考驗?”
邵明淵笑笑:“在下自然相信她。”
楊厚承看看一臉無所謂的錢仵作,嘆口氣:“那好吧,我們在下一個碼頭等你們。拾曦,咱們走吧。”
“不行。”
“啊?”
“咱們都是奉命保護黎姑娘的,不能全交給庭泉一個人,總要留下一個吧。”池燦笑眯眯問楊厚承,“你留下還是我留下?”
楊厚承摸摸鼻子:“咳咳,當然是你留下。”
“你們商量好了?”錢仵作問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爬了起來:“我要洗澡了,年紀大了洗不動,你們誰來搭把手?”
“我來。”唯恐錢仵作連洗澡都要喬昭幫忙,邵明淵忙道。
第366章 物是人非
錢仵作胳膊一抬便要脫衣服。
池燦一雙精緻的眉擰起來:“你就在這裡脫?”
“不在這裡在哪裡?”錢仵作一指茅屋不遠處的溪水,“進屋脫了不是還要出來?”
不同於京城的初秋已經有些涼意,臺水依然抓著夏天的尾巴,在溪水裡洗澡也不算什麼。
“拾曦,你先帶黎姑娘去那邊走走吧,等錢仵作洗好了我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