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般發亮的眸子裡神色莫辨:
“不會有那一天的。”
被寧墨軒這樣斬釘截鐵的一說,楚夕心中又安定不少,復又有些好奇:
“假設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會忘了我,和別人在一起嗎?”
“我會等你。等到你回來。”
“要是我……變了個樣子,你還會認出我麼?”
“只要是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萬一……萬一我……”
楚夕一句萬一我死了呢還沒說出來,就被寧墨軒捂住了唇,湣�鷸����凳裁矗����來鸕糜行┮а狼諧藎�
“你放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等到陸非衣停下了馬車招呼大家下車休息的時候,楚夕還沉浸在寧墨軒方才那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中,心裡那種甜得發膩的感覺揮散不去,連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
陸非衣狐疑的看著她的表情,道:
“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像什麼嗎?”
楚夕隨口問道:
“像什麼?”
“像我們住的那個院子隔壁的王寡婦見到菜市上賣豬肉的張麻子時的表情。”
誰不知道王寡婦和那賣肉的張麻子有一腿,看見他的時候一張臉笑得跟得了唐氏綜合症似的。楚夕想了好久才回過神,一時惱羞成怒,臉上紅暈更甚。罵道:
“好哇你小子,居然編排起你姐姐我來了!看我不打的你八年都不長個!”
……
晚上是在山路上安營紮寨的,陸非衣和江懷安在叢林裡獵到了兩隻野雞,也不知道寧墨軒用什麼方法,把野雞烤的外焦裡嫩,香脆可口。楚夕一邊聽他們討論明日行走的路線。一邊啃著最後一隻油滋滋的雞腿。
陸非衣用枯樹枝挑了挑面前的火堆。把火弄大了些,道:
“方才打野雞的時候我去探了探路,前方有許多岔路,興許明天要費些神來認路了。”
江懷安點了點頭:
“進山的路只有一條。若是走錯岔路估計會費很多時間。”
寧墨軒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你的羅盤呢?演算不出再細緻些的方位了麼?”
陸非衣襬擺手:
“進了葛武山,地底有磁石。越靠近需脈羅盤效用越低,現在還能勉強推算出大致方向,再往前走估計只能靠日頭和藏寶圖分辨方位了。”
三人又討論了一會兒。寧墨軒這才想起楚夕,轉頭去看,楚夕已經靠著帳篷邊上搖搖欲墜的睡著了,手裡還舀著只剩下骨頭的雞腿。
許是睡眠充足的緣故,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楚夕發覺身體輕鬆多了,細想起來,頭一日也是。趴在寧墨軒腿上睡著之後,再醒來就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吃過早飯。一行人又駕著馬車出發了。
馬車開了沒多久就停下了,陸非衣隔著車廂問寧墨軒:
“現在往哪邊走?”
楚夕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突然腦中閃過一抹靈光,不知為何竟脫口而出:
“走左邊那條。”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皆變了臉色。陸非衣一臉的欲言又止,江懷安臉色有些發沉,寧墨軒更是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楚夕也有些吃驚,看到左邊那條路時,她總覺得很熟悉,湣�鷯惺裁炊�髟諼��潘��歉齜較蜃咭話恪�
見大家都面色奇怪的盯著她,楚夕笑了笑,緩解尷尬的氣氛: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應該走左邊。不巧的是這種直覺你們三個大男人都不可能有,所以還是聽我的吧。”
寧墨軒沉默了好久,終於神色莫辨地點了點頭,陸非衣癟癟嘴,二話不說,揚鞭策馬往左邊的路走去。
一路上大家再沒說話了,漸漸地楚夕身體裡又湧出了昨日那種呼吸急促腦袋發沉的病無力感,她抓住了寧墨軒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好半天才說出一句:
“阿軒,我疼。”
寧墨軒的身子猛地一僵,但很快又恢復過來,扶著楚夕像昨日那樣躺在自己腿上,低聲安撫著:
“夕夕,別想太多,放輕鬆,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楚夕聽話的放鬆了精神,閉上眼睛睡覺,竟也像昨日一樣慢慢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感覺好了很多,卻見寧墨軒唇色有些微微發白,額角也出了些汗。楚夕笑著為他擦去額角的汗珠,調侃道:
“你看你,這大冷天的居然還出汗。不就是高原反應麼,你卻緊張得汗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