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決定
等楚念非抬起頭來看見那人是杜衍之時，剛要說聲抱歉，胃裡又翻江倒海起來。
杜衍之一邊幫她撫摸後背一邊說：“念非，你這是怎麼了？我上次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在吐，身體怎麼回事？要不我帶你去s市！那邊醫療條件好點，等病好了再回來，成嗎？”
楚念非還沒吐完，實在難受，現在別說吃東西，想到油炸的東西就覺得噁心。以前她愛吃媽媽炸的小酥魚，現在想到小酥魚都想把胃翻騰出來。
護士進來見楚念非吐了杜衍之一身，遞給他一個臉盆。杜衍之接過臉盆讓她吐，她卻吐不出來了。端起桌上的白開水漱了漱口，又押了一口，感覺舒服了些，這才和杜衍之說了第一句話：“衍之，你怎麼來了？”
“你還問我怎麼來了？你都暈過去了，我還不能來？我心裡牽掛著你，接到電話那會兒我心都快懸起來了。你倒好，直接問我怎麼來了！”
楚念非低頭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裡明白自己和杜衍之的關係，也知道他對自己怎麼個心思。再問，就顯得矯情了。可她也無能為力，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為愛情奮不顧身，因為她沒資格。
杜衍之彷彿也沒想等到她的回答：“好了念非，咱們也不鬧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了，所以我覺得你的身體要做一次全面檢查。但是以目前這個醫院的醫療條件，不可能為你做那些檢查。我想突然暈倒的致病因素有很多，不排除急性病症。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罷，總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咱們去s市的醫院好好把身體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了再回來，好嗎？”
杜衍之話說得一如既往地溫柔，也一如以往令人無法拒絕。但現在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自己忙了肚裡的寶寶抗議了。悶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杜衍之我不討厭你，也沒恨過你。”
杜衍之聽了以後挺高興，不，應該說是很高興，非常高興。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護士走進來說醫生要見病人家屬。楚念非還沒來得及攔，杜衍之便走了出去。楚念非看著杜衍之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輕不可聞地嘆了一聲。也是時候該跟他坦白了。
坐在醫生對面，醫生的表情很嚴肅，他看了一眼杜衍之：“你和病人什麼關係？”沒辦法，如果是病人丈夫，應該不會讓一個懷孕的人勞累到暈倒。
醫生懷疑打探的目光讓杜衍之很不高興：“我喜歡她，還有問題嗎？關係，準男女朋友，不行嗎？”
“有沒有發生過過於親密的關係？”
“什麼？”杜衍之訝異了一下，這和看病有什麼關係嗎？
“最後一次性生活是什麼時候？”
杜衍之：“……”他該怎麼回答？“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
醫生不再問了，他丟下不斷記錄病歷的鋼筆，把筆帽套上，十指交握，淡然道：“現在我跟你講一件事，你做好心理準備。她懷孕了，八週，胎心現在很穩。吐是因為妊娠反應，暈過去是因為胎兒受到刺激後對外界的反擊。以後記得不要讓她過勞累，弄不好會造成胎兒流產。”
轟……
杜衍之的頭炸了起來，除了那句“她懷孕了”之外，他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一向溫和的他此時也顧不得禮貌問題，立即站起身來打斷醫生的話：“等等，醫生，你確定你不是弄錯了？這……”頓了頓，腦中閃過調查上的幾張照片，頓時沒了下。
對面的醫生把他的各種神態看在眼裡，好一陣的沉默：“先撇開你們兩人的關係，我就事論事，病人需要好好休息養胎，不然在這樣勞累暈倒，流產的可能性很大。對了，安安~~~~”揚聲叫來方才的護士“你去找剛剛坐在病房前的兩個人，我找的是病人的家屬，懂嗎？”特意加重了“家屬”二字，同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杜衍之。
“這……我……是的。”
一種似乎是茫然的感覺，沒想到楚念非和御天昊之間，有了這樣的聯絡，說不清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嫉妒？失望？也許都有一些吧，但更多的也許是心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人，究竟付出了多少？
轉念想想，自己究竟喜歡的，是哪一個楚念非？一直以來自己欣賞的不就是那雙淳樸的眼睛嗎？那麼現在的懷疑又是為了什麼？想想不就是個孩麼，自己這幾年墨水難道是白喝的麼？這麼一想，霎時間心境開闊。既然上天給了他們一個新的機會，不就是讓自己作出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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