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全部暴露出來了。此曲此意,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一曲過後,路人久久不肯離開。
唯獨高樓上的人,滿臉的感慨。
“好一曲《笑傲江湖》,這個曲子是老夫見過了這麼多曲子當中,最讓老夫震撼的。”中年男人將古琴放下後,對在旁邊女子說道。
那女子微微而笑,看向中年男子說道:“水鏡先生,也覺得此曲甚好?”
“甚好,甚好,堪比古曲《高山流水》。文姬,你這曲子是從哪裡得來的?”司馬徽當下摸著鬍子問道。
蔡琰淡淡而笑,然後說道:“這是家兄林若所作,乃是洞簫與古琴的合奏曲,我覺得此曲乃是天下絕唱,便偷偷默記下來了。《笑傲江湖》,好曲子呢!”
看到蔡琰微紅的雙頰,司馬徽如何不明白蔡琰內心世界裡,對林若不單單是兄妹之情那麼簡單了,說起來司馬徽和蔡琰的父親蔡邕也算是深交多年了,因此司馬徽看蔡琰,頗有一種叔父看侄女的那種感情。他忍不住笑著說道:“文姬,你錯過了很多東西。”
“錯過了很多東西?”蔡琰吃驚地看向司馬徽說道,“水鏡先生指的是什麼?”
“當年,你父親將你許配給衛家的時候,我就曾經對你父親說過,衛家絕非良配。卻沒想到,一語成真。後來,董卓進京師的時候,我也曾經寫信讓他南下荊州,可是這固執的老頭,卻怎麼也要留住帝都。若不然,他也不會屈死獄中,你也不會流落他鄉了。”司馬徽感慨地說道,“你一生中幾個最美好的時光,就這樣錯過了。”
蔡琰聽到司馬徽這話,黯然傷感,她說道:“父親這一生,最希望看到的是大漢的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可是,他永遠也看不到了。”
“文姬,你也不用如此傷感,你父親雖然看不到,可是你卻看得到。只要你能看得到,他也會看得到的。”司馬徽當下拍了拍蔡琰的肩膀說道。
蔡琰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先生的安慰。”
窗外,飛鳥清脆的叫聲,讓人想到了很多的往事。轉眼間,來到荊州已經將近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裡,自己和他相見的時間屈指可數,如今他又遠在北地,而且和自己還是兄妹的身份,自己和他終究是不太可能的了。
“想他了吧?”司馬徽看到蔡琰看向窗外成雙的飛鳥,當下忍不住問道。
“他終究是有家室的人。”蔡琰說道,“何況,我和他已經是兄妹相稱了,這一生都無可能了。”上天真是很不公平,為何不讓自己在年輕的時候遇到他?
“呵呵,文姬,你知不知道,當年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突然間司馬徽看向蔡琰問道,“他們當年也是衝破了世俗的壓力,才在一起的。如今你和他的障礙,遠遠沒有當年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障礙大啊,你如果就這樣放棄了,那不是很可惜嗎?”
蔡琰聽到司馬徽這話,不由苦笑地看向司馬徽說道:“我沒有卓文君那麼勇敢。她敢愛敢做,而我始終不過是一個想愛而不敢愛的人。”
聽到蔡琰這話,司馬徽沉默了,他好一會兒說道:“也許……你不邁出第一步,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文姬,我也不勸你了。可是你終究是一個女人,如今已經年華不在了,若是不著一個人依靠,那是不行的。”
蔡琰黯然傷感,她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呢?可是找誰依靠呢?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小鬼頭,突然間從樓下上來了。
“蔡姑姑,剛才是你和水鏡先生在合奏《笑傲江湖》嗎?”林伶一上來就開心地問道,“嘿嘿,你們合奏得可真是好呢!就像是我爹爹和孃親合奏的一樣呢!開始我聽了,還以為是爹爹和孃親在合奏這《笑傲江湖》呢!”
旁邊的林聰忍不住白了林伶一眼,然後說道:“我說不是吧!現在看到了,是水鏡先生和蔡姑姑合奏。爹爹,在北地,哪裡有那麼快回來。孃親都說了,爹爹不會回來那麼快的。你就是想爹爹想瘋了,才聽錯的。”
蔡琰當下看到那兩個和林若長得酷像的孩子,一時間感慨萬千,她當下說道:“你們兩個既然那麼想你們的爹爹,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孃親帶你們去找你們的爹爹的。我想大哥,應該也在想你們。”
林伶一聽當下說道:“早就習慣了,他忙起工作來,從來不記得我們的。不過,等他工作不忙了,那就會想我們了。”
“爹爹很忙的。”林聰當下忍不住白了林伶一眼,然後說道,“你不知道,爹爹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哪裡會有空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