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繼母可以遣散母親的忠僕,可以威脅利誘竇家的僕婦,不可能連真定縣那些有頭有臉的官太太們也跟著睜眼說瞎話吧!

難道中間還有個女子?

那也不對啊,繼母進門有喜,妹妹竇明只比她小兩歲七個月……

竇昭越想越糊塗。

含笑走了進來。

“七奶奶,”她小心翼翼地道,“三太太過來了。”

母親忙擦了擦眼淚,一面吩咐她“快請三堂嫂屋裡說話”,一面起身去迎。

三伯母表情嚴肅地由兩個丫鬟簇擁著走了進來。

看見母親,她眼眶一紅,挽著母親的手上了炕。

屋裡服侍的都乖巧地退了下去。

三伯母沒等俞嬤嬤上茶已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也不勸你,你想哭就哭一場好了。可哭完了,要打起精神來才行,瞧七叔這樣子,你以後還有硬仗要打!”

“我知道!”母親說著,眼淚忍不住又落下來,她沒有訴苦,而是歉意地對三伯母道,“三伯那邊,還請三嫂幫我說幾句話。我是氣極了,才會對三伯說那些話的。請三伯看在我年輕,沒經過什麼事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你這樣說,就把我和你三哥見外了。”三伯母也跟著落淚,“說來說去,都是你三哥的不對!要不是你三哥魯莽,七叔也不會鬧出這一折來……”

“這與三伯有什麼關係?”母親抽泣著打斷了三伯母的話,“說的是從兄弟,可三伯把萬元當兒子似的,萬元有什麼事找去,三伯還能袖手旁觀不管不成?說來說去,還是萬元的不是,他鬼迷心竅……我就是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論情份,應該比其他夫妻更好才是。他要納妾,為何不先與我商量?我不同意,他就跪在雪地裡不起來……公公四十二歲才添了他這根獨苗,他把我當什麼人了?又把我置於何地?我想想就心寒……”伏在炕桌上又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三伯母抱了母親,“這人一輩子啊,誰沒個溝溝坎坎的?七叔還年輕,難免有糊塗的時候。我也不怕你笑話,你大伯那個人,該是沉穩內斂吧?剛中進士的那會,還不是學著人家出書、納妾,大嫂當時也氣得哭,可再過幾年你看,過了那陣輕狂,知道還是家裡好,一心一意地和大嫂過日子。大嫂快四十歲的人,竟然添了蘭哥兒……可見有的時候,得以柔克剛,不能硬碰硬!”

“三嫂說的我都明白。”母親聽著,坐直了身子,擦著眼淚道,“我是有件事,想求三嫂。”並沒有和三伯母繼續這個請題。

三伯母有些意外,忙道:“你說,你說。只要我幫得上忙的。”

“那女人既然要進我們家的門,我怎麼也要相看相看吧!”母親道,“我想請三嫂和大嫂到時候作個陪。”

這原本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就算是答應了丈夫納妾,也要先看看人,若是什麼風塵女子或是品行有瑕,做妻子的就算拒絕丈夫的要求也不在“善妒”之列。不比那暴發的商賈,沒什麼講究,喜歡就可以帶回家。

三伯母恍然大悟:“好,好,好。我這就去跟大嫂說去。”

“那就有勞三嫂了。”母親說著,站了起來,“我這就跟萬元說,讓他把人從京都接到真定來。”

三伯母沒有接話,笑咪咪地拍了拍母親的手,道:“七弟妹也長大了!”

語氣半是感慨,半是欣慰。

第十一章 繼母

竇昭心情複雜。

如果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繼母,母親想從她的身份上做文章,恐怕會大失所望。

她的繼母姓王,閨名映雪,是王行宜之女。

王行宜,字又省,北直隸靈壽縣南窪鄉人。至德三十六年己丑科進士。初任吏部主事,後升兵部車駕司員外郎。期間蒙古俺答汗數次帶兵入侵北部邊境,時鎮守大同的總兵官長興侯石端蘭請開馬市以和之。王行宜上書《請罷馬市疏》,力言石端蘭“十不可五謬”。司禮監秉筆太監陳冬庇護石端蘭,王行宜彈劾陳冬《五奸十五罪》。永明四年,王行宜被廷杖一百投入死囚牢。因在獄中拒不寫悔過書備受折磨而聞名士林。陳冬病逝,經他的師座——內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曾貽芬等人多方營救,永明六年,王行宜改判流放西寧衛。

之後數年,蒙古人依然擾邊,馬市遭破壞。

承平四年,也就是繼母嫁過來的第三年,在曾貽芬的推薦下,王行祖被起用。

先是調任山東新泰縣令,後改任刑部主事,禮部員外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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