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不禁為上一世的梅老夫人感嘆,道:“土匪有什麼好怕的?怕就怕是錦衣衛冒充土匪!”
宋墨只是笑,眼睛卻比外面的日頭還要耀眼。
一看就早有安排。
竇昭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不能把他當成個十三歲的少年看待啊!
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融洽起來,說了幾句話,竇昭就起身告辭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府了。您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
那些“ bó禮”也不敢帶回去,讓人鎖在了田莊的庫房裡。
宋墨倒也沒說什麼,送竇昭到了大門。
竇昭上了馬車心裡還在嘟呶:這到底是我家還是你家啊?
回到家裡這才記起來,自己怎麼就忘記和宋墨說定陳先生回來的日子?
正後悔著,留在家裡的素蘭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四小☆姐,”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您剛走,紀公子就來了。他都在家裡等你一天了。一直追問我您去哪裡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可頂不住了!”
竇昭愣住:“他怎麼來了真定?六伯母呢?也跟著回來了?”
“六太太沒回來。”素蘭鼓著腮幫子道,“紀公子說天氣太熱,到真定來避暑。給二太夫人問了個安就直接奔我們這裡來了,還問鶴壽堂如今有人住沒有?那邊有個池塘,涼快些。他想借鶴壽堂住些日子。”
竇昭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好像又開始刺疼起來…
她問素蘭:“紀公子問我去了哪裡,你是怎麼答他的?”
“我看紀公子那架勢,不管您在哪裡他都要找去似的,”素蘭嘟著的嘴都可以掛個油瓶子了,“我只好跟他說您去了州里,還說,您囑咐過我們,下午就回來。這才把他給安撫住。如今他正在崔姨奶奶那裡給崔姨奶奶講佛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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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避暑
竇昭踏進祖母的宴息室時,紀詠清朗的聲音正jī昂地迴盪在空中:只,…您看,佛經上是這麼說的,可那些香火鼎盛的禪院中又有幾個人做到了。他們的心思全用在怎樣財源廣上了,這和世俗的商賈又有什麼不同?您大可不必每年都捐那麼多的香火錢,最後都會他們那些瞞著良心私用了!”
坐在太師椅上的祖母和站在祖母身後的紅姑瞠目結舌地望著紀詠,表情有些呆滯。
“紀公子!”竇昭忙打斷了紀詠的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六伯母可好?十一哥、十二哥可好?兩家可曾商量好了婚期?”
紀詠望了望外面的日頭,詫異地道:“你去州里做什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答非所問,卻讓祖母和紅姑如釋重負,如遇救星般地高聲道:“壽姑,您可回來了?紀公子給我們講了一天的佛法,想必已是口乾舌燥了,我們喝過了茶,一起去見二太夫人吧?柳嬤嬤今天來找過你好幾次了,想必已經等急了。”竟然一副送客的模樣。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竇昭不由朝紅姑望去。
紅姑悄悄地指了指紀詠,道:“紀公子想參加明年的春闈,嫌京都太鬧,宜興太遠,又聽說鶴壽堂藏書頗豐,在整人北直隸都是屈指可數,就求了五老爺,想在鶴壽堂暫住些日子。七老爺說,這件事還得問問您口二太夫人就差了柳嬤嬤過來請您過去商量這事,柳嬤嬤來了幾次都沒有找著人,紀公子等不及,就先過來了,一直等您等到現在……”
對紀詠這麼好?
難道五伯父入閣之後決定拉攏紀家?
紀詠詭計多端,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住進來,你越是攔著,他越覺得有意思,越是要想盡辦法住進來,她哪有這個時間、精力應付他?況且家裡的長輩都同意,她不同意,豈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還不如就讓他搬進來好了。
“寶劍配英雄,紅粉贈佳人。”竇昭笑道,“自祖父去世,鶴壽堂就一直空著,難得紀公子用得上。父親做主應了就是,何必要商量我?我這就去回二太夫人一聲,也免得她老人家一直惦記著這事。”
紀詠聽著眼睛眨了眨,什麼也沒有說,喝過了茶,向祖母道了謝,他和換了身衣裳過來的竇昭並肩出了垂花門。
“聽說陳先生上京訪友去了?”在上馬車前他突然道,“你怎麼也沒有給七叔父寫信封?京都人煙繁富,他又久不去京都,有個人照應一下總是好的嘛!”
“陳先生說,是他私人的事,不好驚動了父親和伯父他們。”竇昭笑道,“我總不能自作主張吧?”說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