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落地的同時,那輛馬車已散落在了地上,車身全部解體。而那受驚的馬,由於被縛在馬車上,也受此波及,跪在了毀掉的馬車前。大概知道自己闖禍了吧,它顫抖似的哀鳴著。
“沒用的東西。”上官寒放開了落雪,握著鞭子走了過來,狠狠地向馬兒抽去。馬兒的哀鳴更加厲害了。它抬起頭,瑪瑙般的眸子求救似的看向落雪。
“好了,不要打了。”也許是那馬兒清澈的眼神撼動了落雪,她回過神來,急忙拉住了上官寒,同時心裡默默唸道:如果不是你剛才瘋狂的抽打馬匹,它又怎麼會帶我們撞到枯木。
“哪裡出事不好,偏偏是在這個鬼地方。”上官寒不滿的看向四周,這裡離西平城,有兩個時辰的車程。如果單騎馬的話,那些人在一個半時辰內就會趕到這裡,而附近長得都是枯了的低矮野草,想要藏身都不容易。
落雪則跪在地上,細細地檢視著馬兒的傷勢。還好,它只是劃傷了腿,加上鞭打的傷痕,並不嚴重。她拿出剛才寒扔給她的小瓶子,將裡面的液體輕輕地滴在了馬兒的傷口上。
上官寒在一邊無言的看著,臉上陰晴莫測。這個笨女人,什麼時候了,還去管這匹沒用的破馬。不過現在,這匹破馬是他們唯一可以離開這裡的工具,只要遠離了西平,他就安全了。
“它叫什麼名字?”落雪一邊給馬兒上藥,一邊轉頭問向上官寒。
“沒有名字。”上官寒很乾脆的說道,他才懶得想為一匹破馬想名字。
就在此時,馬兒感激的抬起頭來,在落雪的身上撒嬌般的蹭著。落雪輕撫著它的額頭,那裡印著一顆星形疤痕。“叫它晨星可好?”落雪抬起頭來,清澈的眸子望向上官寒。
“為什麼起這個名字?”上官寒不屑一顧的問道。
“一日之計在於晨,晨是開始;星代表的不僅是它頭上的疤痕,也代表著希望,相信一切會更好的。”
上官寒很無語的看著她,嘴角漸漸扯出了一道笑容。這個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異想天開,真是笨的可愛。雖然她每次出現都給自己帶來了大大的麻煩,但她的笨拙與可愛總能帶給自己零星的歡樂。可惜,歡樂過後,他還是上官寒,那個冷面冷心的人。
“我們該走了。”上官寒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夾雜了幾分焦急。一旦那些人追過來,帶著這個笨女人,他是跑不遠的。
“我們要去哪兒?”落雪站起身來,拍了拍晨星的頭,晨星也隨之而起,抖起了濃密的鬢毛。
“自然是我們能容身的地方。”上官寒跨上馬背,隨即將落雪拉上了馬背。
“那個狗官,鄭量在哪裡?”
“跑了。”上官寒淡淡的回答,每次都是惜字如金。
“我以為,他會留在西平,說不定還能得到賞賜呢。”落雪忿忿的說道。
“怎麼說?”
“飛鼠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南詔星師的旗幟,還有大筆的金銀珠寶。如果不是他別有用心,那他收集這些幹什麼。”
“繼續說下去。”
“據我所知,南詔攻打我們的理由是我們的軍隊襲擊並殺害了他們的二王子。此次來襲,便是為了給他們的二王子復仇。如果,我們能證明二王子的死與我們無關,那這場戰爭,也許就會避免。”
“笨女人,就算那件事不是我們乾的,箭已離弦,又怎麼收得回來。南詔人會放棄這個攻打併要挾我們的機會嗎?”
“如果師出無名,那麼南詔計程車兵就不會主動出戰,更何況……”落雪停住了嘴,她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段清雲他們出發時,段清雲對天所發的誓言。是的,她有辦法阻止這一切了,只是這個法子實在是鋌而走險,稍有不慎,那她的國家將陷入危險,她也會因此萬劫不復。
“更何況什麼。”上官寒問道,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更何況南詔內憂重重,他們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落雪抿了抿嘴,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把她在南詔的事情說出來。
“婦人之見。”上官寒嘀咕著,同時狠狠地踢了踢晨星的肚子,晨星嘶鳴起來,鳴聲驚得飛在天上的之字形大雁散開了來。
“不試怎麼知道。”落雪在後面小聲嘀咕著,這根木頭,真是執拗的不可理喻。
然而,晨星在跑了一段兒後,突然停了下來。它警惕的望向周圍,慢慢地向後退著,嘴裡則發出了“嗚嗚”的低吼。
“晨星,你怎麼了?”落雪急忙撫著晨星,然而晨星卻繼續向後退著,吼聲也越來越低。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