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正呆追殺的刺客渾身一顫,扭過頭悶聲不吭的遁入黑暗。
疾奔幾十步,當他回過頭髮現茫茫夜色中再也身後的追兵蹤影,才停下腳步細膩了悄悄鬆口氣。
鐺鐺鐺!
“有刺客!全員出動捉拿刺客!”
“捉拿刺客!”
寂靜的夜晚被一聲大吼打破,漆黑的侯府很快變的燈火通明,莊裡的護衛手持強弓利刃,成群結隊的湧到侯府的每個角落。
當第一批騎兵打著火把衝出侯府大門,此時距離刺殺爆發已經過去兩刻鐘,漫漫長夜才剛剛過去一半。
劇信望著茫茫黑夜發怔,直到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把他拉到平陽侯面前,他才從呆愣中醒悟過來。
曹時的出現穩定了侯府上下的人心。他一出來就吊著眉毛仔細詢問整個過程,換做誰被大半夜被吵醒心情都不會很愉快。
“等等,你說你認識他們?會不會是你看走眼了?”
劇信十分肯定地回答:“在下練劍十幾年眼神好使的很。他們的劍技路數我非常熟悉,絕不會看走了眼,看他們的體形和技巧,可以確定那幾個刺客是江淮著名遊俠。”
“江淮遊俠。”
曹時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圍眾多,注意到面無表情的門大夫王孟,心中閃過一絲懷疑。
那個念頭還沒出現就被捏碎,他絕不相信王孟會背叛自己。背叛整個平陽侯府,
“莫非是淮南王劉安,還有始終的劉陵?不對!我和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對付我?”曹時也有些糊塗了。
他的仇人的確很多,看他不爽的人更是滿朝文武大把抓,可是他的仇人相對比較集中,有能耐影響他的全是高官公卿。不用害怕長安城裡搞出下毒和刺殺之類的把戲。沒能耐影響到他的商人豪強根本不值一提,更不用說遠在江淮的遊俠兒。
那一塊恰好是淮南王劉安的地盤,要說他心裡完全放心也是不可能的,淮南王手下人才濟濟,堪比當年盛極一時的吳王劉濞,以及梁孝王劉武。
吳王劉濞可以派遣刺客,在周亞夫的必經之路埋伏著伺機暗殺,梁孝王劉武更是派遣刺客羊勝、公孫詭暗殺袁盎。以淮南王劉安的能耐,還有他麾下淮南第一劍客雷被的威名。對著平陽侯府搞幾次刺殺完全沒有壓力。
“劉安到底有什麼動機對付我?莫非是劉陵追我不成,因愛生恨對我痛下殺手?”曹時覺得這個理由太可笑了,劉陵那個死女人對人動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她的眼裡只有利益和權力,看上自己並表現的非常迷戀顯得很突兀和奇怪,他估摸著八成是為了謀取更大的權力而玩的政治投機。
同理,讓她對自己痛下殺手也很不容易,她的眼裡或許要把自己當作最有價值的投資機會,不會輕易的捨棄甚至刺殺掉,這麼突兀的又缺乏後手的刺殺簡直像是在開玩笑,七八個刺客即便有三頭六臂也別想殺穿平陽侯府的重重保護,強弓箭網可以殺死侯府上空任何一隻飛過的雀鳥。
單打獨鬥遊俠兒天下無雙,堂堂陣戰還是長安北軍最強,劍術只能對付市井之徒,箭術才是戰爭的主旋律。
劇信歪著腦袋苦思冥想,腦中靈光一閃道:“除非這只是個無聲的警告。”
“無聲的警告?什麼人在警告我?為什麼警告我?”
曹時抬起頭掃過在場的家吏們,一個個臉色茫然不知所措,只有三個人保持鎮定不動,袁種恰恰是三人的其中之一。
自始至終,他全程都垂著腦袋低頭沉思,始終沒有發表看法的意圖。
“文師,你有什麼看法?”
袁種一躬身說道:“在下覺得此事蹊蹺的很,這群刺客身手了得名氣不小,他們到底代表哪方勢力,警告侯府的意義何在,這些都是未解之謎,在下觀察劇信的衣衫破損處痕跡,判斷出對方刻意手下留情等待侯府的援兵出現,這麼奇怪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在刺殺,或許真的是個意義不明的警告。”
“能請得出江淮知名遊俠喬裝打扮成刺客,此人的來頭想必很大,會是什麼人呢?”曹時沉吟道。
王孟板著臉不說話,他最清楚那幾個人的來歷,幾個時辰前他收到一封指名道姓打招呼的迷信,告訴他要對侯府發動一次突襲,意在敲打平陽侯多做收斂不要誤入歧途。
他甚至曉得那群人的身份,可是他不可能對那群刺客下手,因為那群刺客都是他的師弟,他師父丁公一手帶出來的得意門生,他是丁公一手培養起來的得意門生。
他不能確定雷被是否在其中,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