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異服的遊牧民隊伍走子啊碎石路上。他們就像鄉下來的土包子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帕提亞的生活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同。他們看到城外的村莊裡有水井,女人們用奇怪的紡織機織布,男人們在地裡刨土翻地,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依然覺得氣候舒適,這一切都太神奇了。
張騫目瞪口呆:“我們在做夢嗎?跨越無數個蠻部的領地來到文明的王國,原來世間還有另一個文明的王國。”
“不,你沒有看錯,平陽侯告訴我們西方的帕提亞帝國是個半耕半牧的君主制帝國,他們的皇帝應該叫阿薩西斯王。我們要照到他尋求向西的幫助。”司馬談手中的炭筆一刻不停的瘋狂記錄著,他要把路上看到的一切都寫進書裡,平陽侯告訴他這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
“東方的旅者我歡迎你們,這裡是埃克巴塔納,米底王國的首都,居魯士大帝的皇宮所在,如今是偉大的帕提亞皇帝的夏宮,你一定不敢相信這座城市有四千年的歷史,事實這就是真的。你看那座古老的城堡了沒?那就是亞歷山大大帝摧毀的居魯士大帝宮,塞琉古的皇帝重建了它,阿薩西斯王增補了它,他是僅次於國內泰西封、波斯波利西斯的第三大城市。”
熱情的嚮導操著一口波斯語為隊伍做介紹。隊伍成員多半保持茫然表情,來到帕提亞大半年的時間,只有少數人聽得懂波斯語。能夠口語對話的只有張騫和司馬談,其中尤以張騫的口語最為流利。普通交流基本沒有障礙,這與他經常尋人問路訪查帕提亞風土人情有關係。
“你好。我們是東方遙遠的旅者,聽說帕提亞帝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四千年的城市太不可思議了。”
“恭喜你找對人了,我是土生土長的埃克巴塔納人,我的曾祖父為塞琉古的皇子做馬伕,我的祖父為帕提亞的王當過兵,我的父親曾經是一位出色的水手,他的足跡遍佈地中海的兩岸,我的志向是成為最優秀的嚮導,我不但精通波斯語,埃及語,希臘語和羅馬語,對了我正在學習斯基泰語(塞種語)和凱爾特蠻族語,只是沒找到合適的老師,我的名字叫帕薩西。”
帕薩西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黑色捲曲的頭髮,高高的鼻樑和凹陷的雙眼,按照帕提亞的標準是個很普通的小青年,但是在漢人眼裡實在很奇怪,他的相貌和漢人完全不同,比月氏人的眼窩更深,說話的口音也比月氏人更加難懂。
張騫與帕薩西熱情的攀談著,從他口中得知帕提亞的豐富物產,他們這兒盛產藍陶、亞麻布以及各種各樣的香料,因為帕提亞的東南是印度帕提亞,那裡與摩揭陀王國同樣盛產各種香料。
來到埃克巴塔納,巨大的商業區震撼人心,從大宛國一路走來強烈的商業氛圍讓商隊成員耳目一新,原來世間真的有以商業為主的民族。
商隊真有點晃花眼的感覺,張騫沒有走馬觀花的心情,他必須急著把手裡的馬匹逐次脫手,根據地圖的標識經過帕提亞就脫離大漠草原茫茫沙海,繼續往西不在需要大量的馬群維持快速前進,賣掉多餘的三千多匹馬是當務之急。
帕薩西是個稱職的嚮導,帶著商隊直奔毗鄰外的巨型馬市,從他的口中得知馬是帕提亞人最喜愛的交通工具,好馬的價格通常會很高。
很遺憾,他手中的馬並不是好馬種,某些矮小匈奴馬的血統影響了售價,少量西極馬與汗血寶馬堅決不賣,導致三千匹馬脫手只換來幾千斤香料和一堆奇怪的種子。
香料在帕提亞可以充當輔助貨幣使用,尤其是在環裡海區的許多部族並不愛用黃金作為貨幣,香料和布匹充當著雙方可以接受的輔助貨幣。
張騫正想要走,忽然抬起頭:“咦?那是什麼馬?”
那是匹火紅的戰馬,仰著頭揮動鬃毛威風凜凜,它四肢修長體態優雅,火紅的皮毛給人非常強烈的印象,在那匹馬的身邊圍繞著一群商人耐心競價。
“那是阿拉比亞馬(阿拉伯馬),塞琉古人很喜歡它,你也喜歡?”帕薩西善解人意的介紹道:“但是它非常昂貴貴,一匹馬價值十匹良馬,你們販賣的劣馬三百匹也換不來,而且它非常嬌貴,很容易生病死去,只有貴人才會養它們玩耍。”
張騫搖搖頭:“那另外一匹馬是什麼品種呢?我看也很像。”
“柏布馬是北非沙盜們的最愛,它的特點是抗病力和耐受力很優秀,但是它在阿拉比亞馬面前就像個小丑,柏布馬的價格很便宜,大概只有阿拉比亞馬的十分之一,如果你們想買我可以為你們推薦幾個著名馬商。”
張騫不知道阿拉比亞馬,曹時給他的資料殘缺不全,名字經常前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