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墨很意外。
怎麼又冒出個韓紀氏來?
念頭閃過,他聽到杜唯道:“……今天晌午,竇四小姐去了鼓樓下大的筆墨鋪子。”
應該是陳曲水和段公義等人都跟了過來。
宋墨思忖著,竇昭已在筆墨鋪子的賬房裡坐定。
段公義守在了賬房的門口,陳曲水則和竇昭說著大相國寺的事:“……魏廷珍得了信,立刻改了口風,匆匆忙忙回了景國公府。這件事就這樣虎頭蛇尾,不了了之了。”
“我就一直奇怪了,七太太怎麼突然像得了羊癲瘋似的,無緣無故的對我發難,原來早和魏廷珍商量好了——魏廷珍幫著竇明說門好親事,她幫著魏家找到退婚的理由。”竇昭冷笑道,“原來是因為千佛寺事發,魏廷珍才臨時改變了主意,讓七太太摔了個大跟頭!”
陳曲水頷首,可惜道:“要不是紀編修冒了出來,這樁婚事恐怕早就退了!”
是啊!
紀詠辦事,總是那麼的直截了當,這也算是典型的好心辦壞事吧!
竇昭苦笑,把和紀詠不歡而散的事告訴:“我只盼著他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不然會越幫越忙的。”
陳曲水聽著竇昭話裡有話,不由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主意了嗎?”
竇昭點頭:“那位兵部武選司鄭郎中的太太不是被王許氏抬起來摔了一跤嗎?想必心中十分不滿。如果能從她那裡著手,把魏廷珍的‘yin*’七太太陷害我的事宣揚出去……”
“好主意!”陳曲水沒等竇昭把話說話,已是眼睛一亮,道,“這樣一來,不管太夫人他們怎麼想,兩家也不可能結親了。又因為把責任推到了魏廷珍的身上,七太太為了脫罪,肯定會想辦法讓那位鄭太太咬著魏廷珍不放的。”
竇昭含笑點頭,道:“而且我受了這樣大的打擊,從此心灰意冷,不再嫁人,於情於理,竇家的長輩也不能逼我吧!”
“不錯,不錯!”陳曲水撫掌。
竇昭囑咐陳曲水:“所以這次千萬要防著紀詠和宋墨——紀詠只做他認為對的事;宋墨出手必是雷霆萬鈞。我只想把婚退了,不想鬧出人命案來。”
陳曲水很贊同竇昭的觀點:“上次是我大意了,見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就回了真定。這次有小姐坐鎮,我親自出馬,定能將這門婚事退了。”
“那就煩請陳先生多多費心了。”
竇昭交待了幾句,見時候不早了,回了槐樹衚衕。
竇世英在槐樹衚衕等她。
他身上還穿著官服,可見是下了衙之後直接過來的。
竇昭親自給竇世英沏了杯茶。
竇世英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彷彿有把她看個清楚明白,烙在心底似的,讓竇昭十分的不自在,她只得道:“爹爹找我可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竇世英笑道,“就是我們父女這些日子都沒能好好說一句話,我特意來看看你。”然後道,“聽說你去鋪子裡去了?那邊的生意怎樣?順天府學一直照顧著你的筆墨鋪子,看來那個範掌櫃還有點真本事。”
竇昭不由暗暗慶幸竇家所有的產業都由三伯父打理。
她岔開了話題,說起魏、竇兩家的婚事:“……我覺得太不順利了,您不如請個師傅幫著好好看看,最後能挑幾個好日子選一選。”
婚期如果能拖後,對她的計劃比較有利。
竇世英聽皺眉,道:“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做主的。王氏那邊,我肯定不會就這樣輕輕地揭過。這次她做得太過份了!”
“爹爹也不要聽風就是雨的。”竇昭道,“你總得聽聽七太太是怎麼說的才是。說不定這是一場誤會呢?”
她還需要王映雪對付魏廷珍呢!
王映雪要是出了事,她的計劃豈不是又有改變?
“你不用幫她說話。”竇世英目露忿然,“從前的事,都是我的錯,她不願大歸,我從錢財上補償她一些,也是應該的。可這件事,太讓人心寒了……”
面對總是不合時宜的父親,竇昭有些啼笑皆非。
她忙道:“爹爹有沒有想過,七太太扶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在真定,她在京都,彼此井水不範河水,我又要出嫁了,到時候更是一年四季也難得回孃家兩趟。她這樣做與自己有什麼好處?”
竇世呆了呆。
竇昭柔聲道:“你別總聽風就是雨,不妨和七太太好好說說,到底是誰讓她這麼做的?竇明年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