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招待大家喝茶。
宋翰悄悄地拉著哥哥的衣袖:“哥哥,父親為什麼不讓我們侍疾?”
他大大的眼睛無邪地望著宋墨,讓宋墨心裡像刀割似的。
“大哥年紀大一些,行事穩重些,”他安慰著弟弟,“等你大些了,父親才會漸漸把些重要的事交給你做。”
宋翰乖乖地點頭。
茶房的竇昭立刻就知道了內室裡發生的事。
她坐在那裡想著心事。
宋宜春怕宋墨害他,防著宋墨。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可為什麼連續宋翰也不相信呢?
※※※※※
不過兩天的功夫,大家都知道宋宜春病了,親戚朋友不免要上門探望。
宋墨始終守在宴息室裡,幾次宋宜春當著客人的面讓他順頤志堂。讓陶器重幫著待客。宋墨當著客人的面都唯唯應是。等送走了客人,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氣得宋宜春有一次直接朝宋墨的腦袋丟了個杯子,宋墨閃身躲過,有了客人來,不以為意地繼續待客區。
而客人在面對宋墨和陶器重的時候,誰會腦子不清醒地把陶器重當成主人。
偏偏又客人是一批一批的來,宋宜春就是待宋墨再不滿,也不能客人進門就告訴別人不用理睬宋墨,所以宋宜春繼續發他的脾氣,宋墨繼續招待上門探病的客人,陶器重繼續像個下人似的跟在宋墨的身後,情況一點也沒有改善。
反而有自認為和宋宜春交情很好的客人委婉地勸宋宜春:“硯堂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大員了,就算是他一時有不讓你滿意的地方,你也不能這樣不顧他的顏面。”還有甚者搖著頭勸起宋欽來:“你是做大哥的,這個時候不勸勸你二叔父,怎麼還跟著在時面攪和不清。你這孩子,平日看著行事很是老成,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糊塗了。”
宋軟鬱悶不已,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些和宋宜春不熟的則不停地贊宋墨孝順:“平日裡看著那麼冷清的一個人,不管國公爺怎麼發脾氣,都溫聲細語的。這‘孝’字最難的不是順從,而是顏色。難道,難道!”
話傳到宋宜春的耳朵裡,病情剛剛有些起色的宋宜春吐了口血,病情更重了。
竇昭在茶房裡偷笑,趁著沒客人的時候,讓婆子們在宋宜春的窗前閒言碎語:“……你聽說了沒有,竇家給夫人添了十幾萬兩銀子的陪嫁,夫人全交給了世子爺打理,所有以十三行的鐘大掌櫃才會來和竇家的人對賬的。”
宋宜人聽了,直罵宋墨是逆子。
竇昭這才讓人送信給竇家,說宋宜春病了。
竇家也有人聽說宋宜春病了,但竇昭一直沒有送信過來,他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一直沒有動靜。知道宋宜春病了,出於對竇昭看重,不僅竇世英和竇世橫來探望宋宜春,就是竇世樞也一起來了。
宋宜春卻氣不打一出來。
自己病了這麼長時間,做為親前,你竇家才來人,是礙情面不過?還是告訴自己兩家的關係不過如此?
可他卻不擺臉色給竇家的人看。
畢竟別人禮數周到,說話客氣,你總不能因為竇家的人探病的時候比旁人晚,就說竇家怠慢他吧?
宋宜春臉色鐵青。
竇世英以為宋宜春是在病中,勸他:“硯堂這麼能幹,你有什麼事交給他去辦就是了。我的女兒我知道,也是個聽話懂事的,這些天一直待在茶房裡,親自幫親家翁煎藥……你好好養著,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宋宜春聞言汗毛都豎了起來。
竇家的人一走,他就拍床叫了陶器重來:“我的藥,一直是夫人在煎嗎?”
“是啊!”陶器重總不能說是落雁在煮,夫人不過是坐在旁邊看著。
他顧不得頭昏眼花,跳了起來:“你怎麼能讓她給我煎藥,你是不是嫌我死得還不快啊?快,快讓她給我滾蛋!你親知幫我煎藥!不,把所有的藥材全都丟了,重新再買!”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只顧防著宋墨了,卻忘記了這個在他面前總是沉默寡言像不存在似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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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七章 想法
陶器重望著暴跳如雷的宋宜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覺得再這樣下去,宋宜春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良藥苦口。
他也顧不得許多,低聲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