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疤痕也沒有,竇昭覺得比自己的手還要細膩柔軟,“母親怕我得了槊,改練槊術,荒廢了內功,所以才不同意給我打槊的。”
竇昭既然答應了宋墨,自然會幫他辦到,到底是不是這樣,她一打聽就清楚了。
她可不想讓宋墨處於險境。
他可是她費了老大功夫才保住的人。
她望著他單薄的衣裳,不由道:“炕上的褥子軟不軟和?要不要到床上來睡?”
“好啊!”宋墨一躍而起,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雀躍。
竇昭窘然。
她只是關心他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可此時再解釋,不僅有欲蓋彌彰之嫌,還顯得有些矯情。
竇昭臉上火辣辣的,正要騰了地方給宋墨,門外卻傳來素心的聲音:“世子爺,夫人,國公爺回來了,派了人來傳話,讓您二位過去。”
宋墨和竇昭俱是錯愕,宋墨的眉宇間更是閃過一絲不快,說了句“知道了”,吩咐素心進來服侍竇昭更衣。
竇昭則是暗暗地鬆了口氣。
她一面下床更衣,一面問宋墨:“知道是什麼事嗎?”
宋墨想了想,道:“可能是聽到皇上讓我明天帶你進宮的訊息了——陶器重,沒有這麼快回來。”
竇昭頷首。
如果皇上遷怒於宋墨,大可以責罰宋墨一番,既是讓宋墨帶她進宮,多半是有恩賜。
一旦她獲得了太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的認可,除非她敗壞門風被人當場捉住,否則英國公永遠不可能強迫宋墨休妻了,這一點,宋宜春應該很明白,也應該很擔心。
竇昭和宋墨去了樨香院。
九月的樨香院,雖已沒有了滿院的飄香,桂花樹卻依舊綠意盎然。
宋宜春不知道在哪裡喝了酒回來的,雖然梳洗過了,還是難掩身上的酒意。
待宋墨和竇昭給他行過禮,他目光閃動,表情顯得有些詭異,慢條斯理地道:“我已經決定了,娶蔚州衛都指揮使華堂的長女為繼室,過幾天就會下定,你若是沒事,就在家裡幫忙打點打點。”最後一句,卻是對宋墨說的。
宋墨和竇昭都十分的震驚,可也都沒有流露出異樣的表情來,齊齊恭聲應是,問宋宜春還有沒有什麼交待,如果沒事,就先行告退了。
宋宜春有些失望。
自己的這個兒子,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知道什麼事能讓他吃驚。
他有些訕訕然。
但兒媳婦竇氏的平靜,卻讓他很是意外。
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個聰明人,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續娶華氏的用意?
想到這些,他心裡又升起幾分希望。
兒媳婦若是敢插手他的事,他就能以不孝為由奪了她的夫人之位。
一個沒有夫人之位的世子之妻,先就底氣不足,能幹什麼?
宋宜春又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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