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起,眼前便是一片朦朧的黑暗。偶爾可以透過右眼看到牆角縫隙處流淌進來的餘光,但也僅此而已。久而久之,他也不再把哪怕是感覺到一點溫暖的陽光當做幸福,因為那些華而不實的美麗從來不曾屬於過他。
小時候,他便習慣一個人坐在隱秘的花園之中感覺到落葉從臉頰劃過的生命的氣息,耳邊傳來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嘲笑,福玉公主帶回來的野種、瞎子、與眾不同的瞳孔之色,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劃破他原本想去親和他人的內心,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得到安寧。無論他做什麼,厭惡他的人永遠不會變得喜歡他,因為那座金碧輝煌的家叫做皇宮,只有利益和權力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
“殿下,起風了,果然有漲潮的趨勢。”風夜眼帶詫異,恭敬道。一直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何大張旗鼓地搶下南岸,如今看來是早預見到這處特殊的口岸。
“千島湖的駱駝峰至南岸長51公里,徑流、潮流相互作用,河床多變,本就是湧潮易發的地段,或許地形相對險惡,但何嘗又不是一道屏障?比多出數千士兵還要有用。”
“殿下說得是;只是不知來者何人;讓殿下如此謹慎?”風夜的臉被蒙在一塊錦布內,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毫無懼色地凝視著姒風賜,深色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夜,你何時變得多話了?”圓潤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顯得越發清清冷,這些心腹全是他從太監中精心挑選出的死隨,年齡不大,毫無根基,又只服從他一人。其中尤以風夜和風鳴最為出眾,風鳴被姒風賜留在聖都潛伏在皇帝身邊,連風夜都不知道風鳴到底是何人。
遠處的潮起潮落使海水形成流動,一波又一波地向岸邊湧來,帶動著水中的海藻,沖刷到岸邊,落下時留下幾抹蠕動的生物。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