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頂樑柱,俗話說,長兄為父,寶丫頭的婚事他也有資格過問一聲的。”
王夫人心想原想著這金玉良緣倒是十拿九穩的,誰料到如今薛蟠高升了,竟然也意外地難說了起來。也罷也罷。誰又比誰差啊,我回家把寶玉拘得緊些,叫他也一樣地蟾宮折桂博君歡,還愁娶不來名門閨秀嗎?噢,倒是把老太婆交代的那樁子事兒說一聲,估摸著這情形,是不可能的了,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情,把話帶到了就好。
王夫人說:“妹妹,今兒個我來,還有一句話要說給你聽。這原也不是我的意思,你且聽著吧,若是十分不妥,就當個笑話聽吧。”王夫人便將賈母那日說的要將賈迎春嫁與薛蟠的話說了一遍,只不過,這次的口氣十分冷淡而客觀,不像剛才那般說得天花亂墜,激情澎湃,倒像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薛姨媽心想賈家那二姑娘倒是常常見到,溫柔可親,是個沒脾氣的,至於偏的庶的薛姨媽也不是太介意,只要模樣兒周正脾氣好就行了唄,哪去講究那麼多?她若是真嫁過來必定是事事都聽兒子的,倒比鳳姐兒恃才自專的好。於是薛姨媽就順嘴兒誇獎了賈家二姑娘幾句,倒叫王夫人十分驚詫,不過,王夫人眼珠軲轆一轉,又有了鬼主意。
不過好在薛姨媽雖然糊塗,還不至於糊塗到沒救了。薛姨媽心想女兒的婚事她都不敢自作主張,兒子的婚事就更要叫薛蟠本人拿主意了,話說兒子如今前途看好,他看不看得上這賈二姑娘倒是不好說呢。
等晚上胤禛回來,薛姨媽就將這兩樁提親的事情都和胤禛說了,胤禛讚許道:“母親做得很好。在兒子看來,妹妹現今十四歲,等待選的事情完全塵埃落定之後就可以考慮婚嫁之事了。我的婚事暫且不急,以妹妹為先。要依著兒子說,什麼金玉良緣,說得好聽,天底下難道只有賈寶玉一個是好的不成?那不過是賈家人井底之蛙,自說自話罷了,兒子而今結識的幾位青年舉子哪個不比賈寶玉強?母親不要妄自菲薄,總覺得自己門戶低了,事在人為,萬事有我頂著呢。另外,我自己是不可能娶那賈家的姑娘的,倒不是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我只是不願意與賈家這樣的人家關係太深了。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不要看著賈家如今外面的架子還大,據兒子這一年來的冷眼旁觀,倒是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的感覺,所以還是遠著他們一些的好。不過,賈家的那幫人包括姨母都不是好相與的,這次提親只怕還牽連到賈家大房那邊的面子。這次是女家趕著男家提親,咱們貿然拒絕的話,落了賈家大房的面子倒還事小,還牽涉到人家姑娘的體面,所以,這事兒須得萬分謹慎才好。母親要是懶得費神去與她們周旋此事,就全往兒子身上推,待兒子和她們說。”
這邊,王夫人回去,向賈母彙報說:“媳婦今天去,嘴巴都說幹了,總算有了一點成效,姨太太那邊雖然沒有明說,倒是有了五分活動的心思。老太太,不是我貶低咱自家的姑娘,二姑娘要說樣貌比不上林姑娘,要說才幹比不上鳳丫頭,其他的細數數,竟然沒有一樣可以拿來說嘴的地方!老太太是知道媳婦的,實在是嘴笨,再說也不能夠了。老太太您面子大,倒不如自己來敲定此事。”說完了,王夫人自己都佩服自己這套兒下得不錯,叫老太婆也去碰一鼻子灰才是好看呢。
賈母聽了,想著小兒子媳婦已經將此事說動了五成,剩下的五成自己何必費力氣?既然是大房的姑娘,自當該他們操心,便又將邢夫人喊了來,說了這事,叫邢夫人再找說客媒人去。
邢夫人聽了這事,回去告訴了賈赦。賈赦當然高興,不過聽說打頭陣當說客的是王夫人,心想這位弟妹何曾這般好了,會去為他們跑腿兒當說客了?
這事兒聽著倒是要打個折扣了,不如將兒媳婦派去再說說,免得興過了頭,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倒惹人笑話。
熙鳳去了回來說:“姨太太病了,連著幾天不能出門。所有的事都叫薛家表弟自己拿主意。我一個年輕媳婦兒,怎麼好和他說那些?”
賈母聽了這話,便說:“既是如此,為了孫女,我少不得要去試一試我這張老臉了。老大媳婦你可看好了,往後還說不說偏心的話?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孫子孫女兒我是一樣地疼呢。”
邢夫人訕訕地說:“老太太別聽下面那幫子奴才混說,我們哪有那麼糊塗的想法,會背地裡怨著您呢?”
賈母藉口有一些小事需薛蟠幫忙將人請了過來。胤禛隨著林之孝大管家進了賈府,快到賈母所居的正房跟前,就看見林黛玉抹著眼淚快步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直在陪著小心的賈寶玉。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