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的一刻,他才無奈地伸手回抱她。
“驀驀,有的東西,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他似乎是無奈極了,拿眼前這個女人全無辦法,眼眸由原本的深幽變得更為黯沉,長長地嘆息一聲,帶著隱隱的痛楚,輕吻落在她的眼瞼上:“你為何喜歡一個人,偏生喜歡得這麼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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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匆匆用過了早膳,他們便上路了。
蕭胤本屬意讓驀嫣乘馬車,可驀嫣思及前一晚的那些事,便故意擺出不肯耽擱時間的模樣,只倔強地要求騎馬。
明知道自己因不擅騎馬,大腿內側的肌膚都磨破了,可是,看著蕭胤眼裡一閃而逝的痛惜和無奈,她開始覺得,那痛一點也沒關係,要獲得這個男人的青睞與關注,她便該一路繼續倔強下去。
蕭胤,他即便是嘴硬不鬆口,可是,骨子裡卻偏生只吃這一套!
她越對自己不在乎,他便對她越在乎。
這是男人的天性。
商州離青州不過百里,一路策馬狂奔,也不過是兩日,他們便順利地回到了青州衛王府。
回到衛王府,驀嫣風塵僕僕,甚至來不及梳洗更衣,首要的大事便是召來了青州城樓上負責守備的聶雲瀚。
“郡主,您這一去,倒是去了恁地久呀。”聶雲瀚一聲鎧甲,眼裡滿是血絲,鬍子拉渣的,看起來顯得頗為疲憊,想是因著最近北夷的來犯而頭疼。只不過,看到驀嫣站在面前,他縱然欣喜,可卻在瞥見蕭胤的時候,目光便轉成了嘲諷:“如今,北親王帶著大軍壓境,您終於肯回來了?”
因著葉楚甚和向晚楓還在青州滯留,他自然也聽說了驀嫣為了蕭胤而不顧一切偷跑回去的事蹟,難免吃味,就連話語當中,也帶著酸味。
“聶將軍,想不到,你倒還挺惦記我的。”驀嫣自然看出了聶雲瀚的醋意,卻還能不著痕跡地和他打哈哈,便覺得自己與腹黑鬥智的功力越來越好了。
那一刻,她偷偷地瞥了蕭胤一眼,發現他仍舊面無表情,可看聶雲瀚的眼裡卻已經沒了平日的波瀾不驚,有些旁人看不到的情緒在緩緩醞釀著,冰一般冷徹心扉。
她幾乎可以確定,蕭胤是在生氣,這才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曾經向蕭胤告過狀,理由是——
聶雲瀚強吻她。
看來,聶雲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那是自然。”可惜,聶雲瀚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自己前景的堪虞,反而毫不掩飾自己對蕭胤的不待見,不僅點點頭,話語中酸味不減,眸光微挑,還亮出一道攝人的精光:“只是,看不出,郡主果然頗有能耐,不僅殺了賀蘭貞母子,還把整個北夷攪得天翻地覆。”
“聶將軍真是過獎了。”驀嫣輕咳了兩聲,索性懶得和他廢話,直奔主題,把之前和蕭胤在路途上便商量好的任務全權交予聶雲瀚這個一級演員。“聽說最近軍營裡有心懷不軌的老鼠,時時做些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事。卻不知,在北夷大軍臨近之前,花幾日功夫捉捉老鼠,聶將軍以為如何?”
聶雲瀚並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這“老鼠”背後所指代的含義,只是漫不經心地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郡主要捉多大的老鼠?”
那一刻,驀嫣不由佩服起蕭胤敏銳的觀察力來,他說得一點不錯,聶雲瀚果然是軍營裡的老油子,不管有什麼異動都知道。
起身走向聶雲瀚,驀嫣故意曖昧地傾身,在蕭胤面前公然與聶雲瀚咬耳朵,可說的話卻不是蕭胤交給的。
“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真人露相
驀嫣發現,自從她故意與聶雲瀚在公開場合咬過耳朵之後,蕭胤真的就開始履行起自己之前“不能再那般親密”的言語,與她保持起來非一般的距離。
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和葉楚甚商議要事,就是和向晚楓商議要事,連帶的,使得葉楚甚和向晚楓也沒有時間理會她了。不僅如此,他晚上不再和她一起睡,甚至,一天裡很難見上幾次面。有時,偶然與她在不得不相遇的情況下遇到,也是凝著一張俊臉,一言不發,目光像針鋒刺雨那麼銳利,全身上下寒氣磣人。
這難道是吃醋?
明明是他不願讓人知道與她一路逃亡的狼狽經歷,也不願在別人面前露出在乎她的弱點,那麼,她就如他所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