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臉色好多了,似乎“銷魂草事件”的影響已經慢慢地被轉移了,她埋首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卻趁著這機會狡黠地轉了轉眼珠,覺得自己其實可以不必那麼窩囊,便提了提氣:“狸貓,是你默許蓮生來——那個的?”
且不說他費力不討好地為她安排所謂的皇夫,就衝著他拿她當蟻后蜂王的事,她便應該處於上風了!本想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地興師問罪,可是,她略微頓了頓,決定還是隱晦一點,河蟹一點。
“哪個?”他故意裝作聽不懂,只是閉目假寐,可是手臂卻依舊緊緊摟著她。
蓮生的所思所想以及做的事,他的確是知道,但,那所謂的“默許”似乎就有失公允了。這種事情,誰要去做,又或者誰不願去做,他能控制得了麼?
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驀嫣知道他肯定會裝糊塗想敷衍過去,便伸手去使勁搓他的臉,強迫他睜開眼。“你敢說,不是你讓他來侍寢的?!”一想到這,她便覺得心中有氣,語調也忍不住高了幾度。
蕭胤看著她一副悶氣憋在肚子裡發不出的模樣,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滿意,可深邃無底的黑眸偏偏滿是漠然,令人心底不免發竦。沉默了一會兒,他並沒有表現出半分情緒,只是淡淡地開口澄清:“他是他,我是我,他願意做什麼是他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一瞬,竟然聽見蕭胤開口澄清此事,驀嫣突然有些好奇了起來。“不是你交代他的麼?”她趴在他的身邊,用手支起下巴,疑惑地眨巴著眼睛:“若我登基做了女帝,他便會成為我的第二位皇夫。”
她從沒有懷疑過蓮生話語的真實性,而且,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有蕭胤對向晚楓的囑託在先,這樣的說辭也很具有其合理性呀。可此時,她突然有了一種懷疑。
有沒有可能,蓮生是在說謊?!
“給你安排一位皇夫,已經夠你應付了,再來一個,你確定你吃得消麼?”他意有所指地冷冷哼了一哼,偏過頭去,說出來的竟然是和聶雲瀚差不多的話。
那一刻,驀嫣覺得,自己被那話語中明顯的輕蔑給噎著了!
說實話,這一刻,不管回答“吃得消”還是“吃不消”,她都無疑有再度自掘墳墓的嫌疑!
好吧,她寧願將這“吃不消”理解為是他們太腹黑,她的智商應付不了,死也不會承認他指的是其他的不純潔不河蟹的事!
“狸貓,都說,夫妻一條心,其力可斷金。”見這個話題在發展下去很可能演變成為極度杯具的“再來一次”事件,她立馬輕輕咳了咳,見風使舵地立刻轉移話題,不在那上頭繼續糾纏,幾乎是帶著討好的語氣小心翼翼地詢問:“如果我把我要做的一切都告訴你,那麼,你會不會幫我?”
其實,她寧願她的計劃是不需要他參與的,畢竟,他如今的身體已經不必以前,能好好將息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若真的一切都不對他說,她擔心他又會心神不寧,胡思亂想。
如此說來,倒不如彼此坦誠,夫妻合力,她謀劃統籌,他補缺查漏。
她那突如其來的討好語氣並沒有得到他的歡心,反倒是那極其自然而未覺察的“夫妻”一詞讓他的心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驀驀,你所計劃的那些事,我已經知道了。”他好整以暇地轉過頭來看著她,並不明確地回答會與不會,一句話便明示了一切。
的確,她所謀劃的事宜,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不代表心裡沒譜。
“那你的意思呢?”她斂了笑,靜靜地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詢問。
“太危險。”他搖搖頭,語調平淡,眸間也是一片冷清,不甚贊同地蹙眉回望她,直接道出自己的觀點。但,與此同時,他卻也自嘲地回以一笑,半真半假地長吁短嘆:“不過,我也知道,現在的我,不管怎麼費盡口舌,也是阻止不了你的,不是麼?驀驀呀驀驀,你從來就不是個肯乖乖聽話的女人。”
一句淡漠的感嘆,表面是對她言行舉止的無可奈何,但實際上,卻也彰顯著他對她的忍耐與包容。
她的犟脾氣,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受得了的。
“很多人都這麼說過,你不是第一個。”見他第一次如此無奈的言語配著如此無奈的表情,驀嫣一下子得意了起來。她鑽到他的懷裡,像只土撥鼠一樣可勁地蹭著,一邊蹭還一邊不知好歹地咯咯輕笑。可是,笑聲平靜下來之後,她卻也顯出了再認真不過的表情:“狸貓,如果你覺得以我的能耐應付不了,那我不介意換你來掌握大局。我其實也不是一定要爭個什麼長短輸贏,只是想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