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小二極有眼色地上了一壺好茶和一些糕點。女老闆殷勤的倒了茶水,放到來人的面前。大廳裡的人看到來人頓了一下,又恢復了談鬧。還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眼裡流露出不少羨慕與戒備。來人正是桐城有名的“鄭城北”,鄭士奎,鄭大老闆。雖說待月樓的老闆是女的,但桐城的人都知道它真正的老闆是鄭大老闆。因此就算待月樓的生意好的讓人眼紅,也沒有不長眼的到這裡來找茬。
鄭士奎施施然地坐下,在女老闆的招待下,抿了一口茶水,四周環視,看到一個角落時,眼睛微眯,精光閃爍。
大廳的角落裡坐著一年輕男子,正自斟自飲。偏襟錦緞長衫,眉目如畫,宛若畫裡走出的人物,說不出的儒雅,令人為之側目。
鄭士奎是認識那個人的,畢竟同為桐城有名的家族,彼此間少不了應酬。有一段日子沒見,他倒變了許多,面板變好了,舉手投足間多了些優雅,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足的與生俱來的高貴,鄭士奎恍惚中生出了一絲錯覺,彷彿這裡不是人聲鼎沸的酒館大廳,而是北京城某達官貴人舉行的宴會,那個人就像某些血統高貴的皇親國戚,天生骨子裡的高貴,單單坐在那兒也賞心悅目地彷彿一幅畫。
不錯,坐在待月樓大廳角落裡自斟自飲的正是展祖望。他在家裡宅了一些日子,決定出去走走,還沒好好看看桐城的樣子。古代的空氣就是清新,風景也好。比起後世高樓環繞,鋼筋混凝土的世界,這裡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已經不多見了,有也被化為了風景名勝區。
桐城是個民風淳樸的地方,已是清朝末年,規矩也不是那麼大了,秀妍清麗的女子隨處可見。走在桐城的街道上,展祖望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有種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這美麗安寧的畫面似地。展祖望卻不知道,自己在觀察著桐城的風景人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別人眼中的風景呢?展祖望近些日子一直在修行青靈訣,早已脫胎換骨,氣質上更加貼近自然,又帶了一絲花草似的清靈的氣質,越發引人注目了。畢竟年輕又俊美的男子總是比較受喜歡的。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中,偶爾會出現幾個身著洋裝的年輕人,油頭粉面,西裝凜凜地有些怪異。已經是清朝末年了啊,民國時期就要到了。軍閥割據,日本侵華,國內戰爭,文化大革命,中國還有很長的一段混亂的時期呢。展祖望正在考慮,如何在戰爭來臨前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去香港還是去外國都要提前做好準備。不是展祖望不愛國,比起國家,展祖望愛的更是自己的小家,比起參加革命戰爭保衛國家,商人的他捐獻錢財不也是一種報效國家的方式嗎?!
展祖望正一路考慮著如何擴充套件展家的生意,不知不覺中溜達到了桐城北。“待月樓”的大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對於這個在原著中上演不少劇情的地方,展祖望還是比較好奇的。看著大廳內熱鬧的景象,展祖望正好有些餓了,抬腳進了待月樓的大門。
尋到大廳角落裡的一個座位,展祖望坐了下來,叫了些吃食,四下打量了一番待月樓的大廳。這待月樓裝修的倒是富麗堂皇,佈局也不錯,樓上還有雅間。大廳中央有一個大戲臺,老闆特意請來了戲子,唱的是黃梅戲。臺子下方還有幾張賭桌,客人到這裡來既可以飲酒吃飯,又可以小賭聽戲,集娛樂飲食於一身。老闆叫金銀花的,面容嬌豔,談笑間頗有些風塵氣,也算待月樓的一大亮點吧。雖說是比較新奇,但若是再沒有什麼好點子,客人來幾次也會覺得膩吧。展祖望有些不以為然的想到。
望著角落裡的展祖望,鄭大老闆並沒有上前攀談。既然是坐在角落裡,他一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擾吧。反正來日方長不是嗎!鄭大老闆望著臺上唱戲的秀美的戲子,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007
在展家的生意步入正軌後,展祖望開始考慮起展家以後的發展,民國時期軍閥割據,民不聊生,雖說中國的改革派越來越多,但改革派與革命派之間演化的愈來愈熱烈的矛盾鬥爭也是不容忽視的。可以說,民國到文革前後這一大段時間,很不利於中國經濟方面的發展。更不要說期間日本侵華時,中國受到的迫害了。展祖望是主張向外發展的,最好是到外國,英國,美國,最好還是美國,畢竟兩次世界大戰中,美國是受到波及最少的國家了。但他並沒有人脈,也沒有財力,移民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香港這時候還是英國的殖民地,那裡外國人是比較多的,而且未來二十幾年裡也算和平安寧的。從那裡起步,應該會有不少好機會。
打定了注意要去香港發展,展祖望便立刻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