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了衣服躺在地鋪上玩手機,據說這玩意的訊號輻射對髒東西也有一定的作用,待會兒睡覺的時候我得把手機放在枕頭邊,給自己多上一道保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師傅他們終於散場了,踢拉著鞋到外面方便之後便一個個睡過去了,不大會兒,整個房間中呼嚕聲便此起彼伏起來,打鼾的,磨牙的,瞪著眼說夢話的,偶爾還有一兩位打夢拳的突然坐起來,然後有突然睡下,膽小的根本就睡不著。
碰巧的是,我也是膽小的一種,只能瞪著眼看著天花板,十幾分鍾後,老吳悄悄爬起來,向我招招手,我趕緊從被窩裡鑽出來,拿著那個令我膽戰心驚的外套向他走去。
老吳接過我的外套,也不說話,只是讓我將外套用雙手撐起來,他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半截白蠟燭,用打火機點燃了,在我的外套下面烤。
幸虧我的外套不是帶毛的,否則肯定燎著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手印在被白蠟燭灸烤之後居然冒出絲絲黑色的氣體消失在空中,隨即,一個手印便消失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一個個手印被灸烤得消失在空氣中,直到最後一個手印徹底消失之後,老吳便吹熄了蠟燭,然後又從包裡拿出一包淡黃色的粉末,在外套上撒了一下。
我看的莫名所以,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情況,但是他不開口解釋,我也不敢多問,生怕觸動了他的什麼忌諱。
直到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後,老吳才鬆了一口氣,而那些灑在我衣服上的黃色粉末居然消失了,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
“行了,沒事了,你睡你的吧。”
老吳說完,回到自己的地鋪上躺下來,不大會兒便加入了打呼嚕的大軍當中。
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很多時候,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人們津津樂道,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就算再恐怖的事情都不覺得有什麼可怕,可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那跟聽說完全是兩碼事,我只能瞪著眼睛等天亮。
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知道了這所房子裡曾經一下子死了一家四口人的情況下,不由自住的就會往那方面去想。
如果是上網打遊戲,或者是打麻將鬥地主之類的,熬個通宵很簡單,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可是在恐懼中等待卻是讓人心焦的。時間彷彿停止了一樣。
房間裡的燈已經關上了,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勉強能夠看到工友們熟睡的樣子,我心中一陣陣懊惱,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如不知道這些的好,以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沾枕頭就著,根本不會去想這些,而今天,註定我要失眠了。
時間在煎熬中慢慢過去,我困得迷迷糊糊的,就在似睡非睡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淒厲的聲音,頓時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將自己蒙在被子裡不敢露頭。
“嗚……”
那聲音非常恐怖,猶如鬼哭一般,聯想到老吳說他已經精方術將著一家四口的冤魂逼出房間,而且就在院子裡,我差點嚇昏過去。
這種聲音,不用問,肯定是那些東西在憤怒的嘶吼,埋怨我們佔了他們的房子。
這時候我不禁暗暗祈禱,希望老吳的方術靠譜點,要是萬一讓它們突破了什麼回到房子裡,那可太嚇人了。
我想抽支菸給自己壯膽,可又不敢,天知道他們有沒有進來呢,萬一他們已經進來了,正在挨個看我們,而我的打火機光亮照見了他們的話,我甚至可以想象,我肯定會被嚇死。
在被磨礪悄悄那手機開啟,將音量調低到只能我自己聽到的程度,開始放手機裡下載的大悲咒。
不管怎麼說,這種佛教的音樂還是能夠有一定的辟邪作用的,起碼能夠給我一個心理上的安慰。
然而,等我翻看播放列表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首大悲咒了,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漏掉了,然後又從下往上一個一個的找。
然而,一直找到最上面的第一首歌,還是沒有找到大悲咒,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我還挺來著,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居然沒了?
這時候我真的恐懼到了極點,難道說那東西也知道大悲咒對它們有威脅,給我遮蔽掉了?
人一旦恐懼到了極點,反而不怕了,我也豁出去了,一把將被子掀開,心說,死就死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就在我剛坐起來的時候,陡然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緊接著,我就看到了這輩子最難忘,也是最可怕的景象,只見透明的窗戶上,一個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