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辛苦你了,瞧你這樣子,幾晚沒閤眼了吧?”
“殿下更辛苦,身累,心也累。”
朱厚照苦笑道:“得了。咱們也別互相捧臭腳了,這一兩個月估摸著還不能歇,外宮瞧中哪個閣子順眼,你趕緊進去找個地方閉眼打打瞌睡吧。”
劉瑾和谷大用等八虎這些日子也沒睡過安生覺,眼看陛下病危。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哀痛,可心裡卻一天比一天興奮。
陛下若駕崩,太子便鐵定要登基了,太子登基意味著他們的機會也來了,東宮服侍太子十餘年,他們日夜所盼的。不就是這一天麼?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天子即位,司禮監,御馬監,內務府,東廠……劉瑾和谷大用彷彿看到這些掌管實權的宮內衙門司署的位置在向他們熱情招手,從此他們再也不是無權無勢的東宮太監了,他們是新天子麾下的新臣,一代新人終要把舊人換掉的,儘管新人有點老了,對朝堂來說,仍舊粉嫩嫩。
這些日子劉瑾和谷大用等八虎也累,但越累越有精神,他們很清楚,現在是刀叉舉起準備分蛋糕的關鍵時刻了,一輩子也許就這麼一次機會,錯過便永遠不會再有了,所以朱厚照侍侯弘治帝的這幾日,他們幾乎成了朱厚照的影子,無論太子到哪兒,必定有他們在身後恭恭敬敬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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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朱厚照關心地讓秦堪去休息,八虎十六雙眼睛羨慕得通紅通紅的,心中滿不是滋味兒,咱們幾個可不也是幾天幾夜沒閤眼了,殿下怎麼就不讓咱們去打打瞌睡呢?這秦堪到底給殿下灌了什麼迷藥,令太子對他如此恩寵眷顧……
不論多嫉妒,八虎們也不得不堆起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