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武將毒殺,所以下毒很有分寸……”
秦堪眨眨眼。笑道:“本侯沒擔心過中毒。都是那幫不爭氣的屬下大驚小怪。”
唐子禾淡然道:“侯爺是金貴命。身系千萬人的前程,貴屬自然不敢大意。”
“唐姑娘是大夫,不妨幫本侯想想。天津城裡除了你,還有誰能有如此本事,殺人於無影無形?”
“侯爺,天津城裡的大夫不止我一個,敢在門口懸壺者必然學有所精,舉凡醫者對‘十八反’‘十九畏’都是瞭然於心的,藜蘆反丹參這個道理行醫者都懂,侯爺從這個方面入手查兇,那麼整個天津城包括我在內,所有的大夫都有嫌疑,不僅如此,讀過醫書的人也有嫌疑……”
秦堪笑道:“唐姑娘說得沒錯,本侯確是找錯方向了……對了,唐姑娘剛從梁府過來,梁大人性命無礙吧?能救活嗎?”
唐子禾自信一笑:“十八反雖然能要人命,但在我手裡十之**能救回,梁大人運氣好,請了我參加壽宴,若晚半刻,怕是連我也無力迴天了。”
秦堪聞言怔忪片刻,接著頗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還以為他救不活呢,這下好了,抄他家產的算盤落空了……”
唐子禾冷冷道:“侯爺,您的自言自語太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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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勝中毒的訊息在民間並未造成多大的影響。
天津城裡的百姓在意的並非誰來統治他們,天下烏鴉一般黑,誰來統治他們都一樣。他們在意的是怎樣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才是最實際的問題。
新年已過,京師朝堂大臣半月休沐之期也過完了,上元節當日,朱厚照領朝臣入太廟告祭天地祖宗,隨著禮部尚書張升一聲嘹亮的“禮畢”,朱厚照和大臣們以及滿朝勳貴,京師四品以上誥命夫人等紛紛起身,包括杜嫣在內的命婦皆移駕慈寧宮與皇太后,皇后等人敘話,朱厚照則領著大臣們回奉天殿,新年後的第一次朝會開始,也意味著大明迎來了正德二年紀元。
可惜新年並無新氣象,朝會仍如往年一般吵吵嚷嚷,大臣們各執己見,為各自的政見而爭得頭破血流,朱厚照也照舊頂了一腦門熟悉的吐沫星子,朝會上起碼有五成的話題都是關於皇帝的,皇上要勤勉,皇上要成熟,皇上別貪玩,皇上少花錢,皇上你再不跟夏皇后圓房臣就當場死給你看,皇上也該下個蛋了,不然大明的未來怎麼辦……
積壓了一個新年的話題,有道理的沒道理的,大臣們沒有任何忌諱,一股腦兒往朱厚照身上傾洩而去。
雖說過一年長一歲,朱厚照的性子卻沒什麼變化,朝會的最後,朱厚照終究忍不住發飆了,龍椅上跳起來指著大臣們大罵了一通,然後氣沖沖拂袖而去,正德二年的第一次朝會以不歡而散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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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後,朱厚照回了乾清宮生悶氣,劉瑾回司禮監剛坐下準備批奏疏,司禮監隨堂太監劉順便諂笑著迎了上來。
和劉瑾原本姓談一樣,劉順原本姓周,後來抱上了乾爹劉瑾的大腿,周順也就成了劉順。
“乾爹上朝辛苦了,兒子給您揉揉肩?”
劉瑾揮揮手,淡淡道:“免了吧,今日朝會陛下又跟大臣們鬧了氣,剛過完年,大夥兒的火氣還真不小,雜家也有十來天沒辦過正事了,劉順,這些日子京裡有什麼風聲軼聞,說給雜家聽聽,也讓雜家提提神兒……”
劉瑾口上說免了,劉順卻還是將一雙白皙如女人的手按到了劉瑾的肩上,力道不輕不重地給他揉了起來,一邊揉一邊笑道:“乾爹,過年可真沒什麼風聲,大臣和百姓家都一樣,關著大門不出來,倒是有件逗樂兒的事,聽說工部右侍郎常大人大年初五便在家裡坐不住了,邀了三五同僚去仁壽坊的青樓狎妓,誰知大年期間窯姐兒不願接客,常大人吃了閉門羹,氣得當場暴跳如雷,大失儀態地指著青樓的大門罵了一個時辰,這事兒不知怎的被常大人的正房夫人知道了,夫人當即領了常府五位妾室拎著棍棒掃帚殺將而至,將常大人堵了個正著,可憐常大人大過年的,被夫人和妾室們當街一通痛揍呀,被揍得鼻青臉腫見不了人,乾爹您沒見今日朝會,常大人告了病嗎?臉上的青腫還沒消呢,他敢來朝會上現眼麼?”
劉瑾頓時樂得哈哈大笑,尖細如夜隼般的笑聲在司禮監的屋子裡迴盪不休。
“有意思,有意思,這幫子文